,請兩個都坐了,也不廢話,張口便笑道:“李相能回朝任事,國之大幸。”李綱謙遜道:“太師說笑了,如今李某白身,已經不再是官身,李相二字不敢提起。”

三娘擺手道:“李相在我心中便是宰相之能,官身誥命不過一紙文書而已,能真心實意為國為民者,便都是宰相。”頓了頓三娘又道:“如今北伐戰事吃緊,右路軍乃是岳飛副元帥統領,急需一位德高望重之人前去坐鎮,不知李相可願往?”

李綱想也不想便道:“衛國保家,責無旁貸,李某願往,便是隻為軍前一小卒也願意。”三娘撫掌笑道:“李相果然是心懷家國之人,旁人領軍都在意的是自己能得何等官職,而李相卻只一心願往,高下立判啊。”

當下三娘起身從公案上取出一份官誥來道:“李相未曾回朝前,已經與陛下、朝廷奏報過,便封李相為右僕射兼中書侍郎,觀文殿大學士,領北伐右路軍都元帥之位。”

李綱急忙起身拜領,他自從被欽宗貶官之後,一直憂患國難,二帝蒙難時,更是心急如焚,如今能領軍北伐,自然是心懷激盪,領了官誥後,老淚縱橫,幾乎哽咽。

三娘與宿元景勸了幾句後,便命人領李綱前去燕青那裡點兵,李綱也不推辭,便到開封當天就點了五百禁軍護送,便直往山東路萊州港,那裡自有海軍派遣船隻護送李綱北上燕京,接掌右路軍兵事。

李綱走後,三娘心頭一塊宏願總算完成,北宋末年抗金三傑之中,李綱與宗澤都算是避免了歷史的遺憾,兩位抗金豪傑都能親自領軍北伐,也不必向宗澤那樣臨終前還在大呼過河。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种師道已經殉國,未能親自領軍,而由他弟弟种師中領軍北伐,也算是稍補遺憾了。

三娘感懷了一會兒,又請宿元景坐下說話,便將自己調整各地官吏的方略與宿元景說了。宿元景自然是支援的,北宋末年的吏治極度黑暗,也是到了非要調整不可的地步,借這個機會調整,宿元景也是贊成的。

但宿元景還是提出了自己的憂慮,只道:“太師整肅天下吏治本是好事,但任用之人,須得秉公持正,能夠狠得下心來,否則政令下達,不能全盤實施,只怕整肅吏治會半途而廢。”

宿元景沒有說得太明白,三娘也知道其中關鍵,他擔憂的便是官官相護這一樣,天下吏治敗壞,並非一兩個官員這樣,而是當時大宋朝自蔡京以下,各級官吏都腐朽崩壞之故,是以要動吏治,所用之人定要是能承受千夫所指的壓力,還要能冷下心來,做個心狠手辣的酷吏,不計罵名,不計得失,不計親情的。否則任用的人抗不住壓力,半途而廢,那整肅吏治也只是停留在紙面上的政令而已。

三娘淡淡一笑道:“此事不必擔心,我已經物色好了兩個人選,這兩個人定然會成為天下官員聞風色變的酷吏。”

第枯四章北伐酷吏清官治 南侵金軍終肅淨

三娘所說的酷吏便是婁敏中、黃文炳兩個,再與宿元景定策之後,次日黃文炳風塵僕僕的從山西趕回開封來,三娘便即在府中召見。

黃文炳自從去歲隨林沖在山西用兵以來,已經近十個月未見,只見他雖然又消瘦了幾分,但精神奕奕,眼光中滿是興奮之色。拜見了三娘後,三娘笑吟吟的扶起他來道:“聽聞山西多美女,你在山西收了幾房姬妾呢?”

黃文炳本來已經起身,聽得這話,又嚇得拜下道:“小人不敢,只因山西戰亂,許多婦人流離失所,沒了家人,小人與林教頭商議,便將這些婦人配給麾下將士。小人只是選了幾個孤苦無依的婦人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