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因為戰亂和小天女的事,亂了一陣,但真正的小天女的身份得到證實,加上靖南王打理有方,沒幾天的功夫,城中百姓已經恢復正常起居,城中仍如過去一般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除此以外,看不出外頭有什麼異樣,低聲問千千“到底什麼事。”

千千望了望天色,左右亂看,突然道:“來了。”

千千雖然經常一驚一詐,但不是不靠譜的人,無憂見她神色慎重,忙又往窗外看去。

卻見一個又老又殘,渾身是傷的叫化乘幔頭鋪的夥計給人撿包子的時候,突然瘸著腿衝上前,一手抓了一個餿頭,不顧餿頭鋪的夥計和掌櫃如何喝罵踢打,蹲下身,拼命地把餿頭往嘴裡塞。

沒一會兒功夫,人群中又搶上幾人,對老叫化拳打腳踢,看裝扮,都是這條街上做買賣的夥計和掌櫃。

任這些人怎麼打,老叫化全不反抗,唯一做的便是護著手中餿頭,不容人搶去。

搶餿頭雖然不對,但那副又老又殘的身子骨,被這許多人子毆打,早晚打死,也委實可憐。

無憂看不下去,躍下馬車,格開實實在在落在老叫化身上的拳手“餿頭錢,我幫他給。

餿頭鋪掌櫃不認得無憂,見有人幫著給錢,也就停了下來。

無憂取出二十來個鋼板“除了這兩個幔頭錢,再包幾個餿頭。”

話剛落,方才毆打老叫化的人鬨鬧起來“那他欠我們的錢,你是不是一起給?”

無憂怔了一下,沒來得及回話,突然人群中不知是誰,突然叫了一聲“她是常樂郡主。”

這時人群裡不少見過興寧的人,也才看清面前這個布衣美貌姑娘的面貌“轟,地一下,街上滿滿的人群,瞬間散去。

那些想要錢的人也白著臉一溜煙地跑了。

幔頭鋪的掌櫃臉色刷白,忙回頭,包了一大包餿頭,奔了回來,

連餿頭帶無憂給他的銅板一起塞到無憂手中,扭頭回了鋪子,與夥計七手八腳的關鋪。

無憂搖了搖頭,興寧的惡名的影響力真不是一般二般,明明人已經死了,所有人都知道小天女換了人,見了她仍畏如蛇蠍。

蹲下身“你受傷了,我幫你看看傷。”

老叫化對她的話不理不顧,只是忙將剛才護在懷裡的餿頭塞入口中,狼吞虎嚥地吃起來。

無憂看得心酸把懷中一大包槽頭遞給老叫化“慢慢吃,別噎著。

老叫化突然見這麼多餿頭是給他的,這才抬頭起來,滿是汙垢的臉上推滿了笑,一把將那些餿頭抱在懷中簡直如同抱了命根子。

無憂看清那張臉卻怔了。

不管那張臉再怎麼髒,卻不難看出,這是一張與她天上的父親天皇相同的臉。

老叫化見無憂不動,只道是她不肯再把饅頭給她,慌忙起身,抱著幔頭,拖著傷腿,吃力地跳開。

無憂心裡猛地抽緊,回神過來,想要追卻被人拉住,回頭卻是不凡正向她搖頭。

她掙了掙,不凡卻將她拉得緊,無憂看向前方,已經失了老叫化的人影,不禁著急手腕反轉,巧妙地掙脫出來。

不凡溫柔道:“你追了也沒用。”

無憂心裡團了一團陰影,千千帶她來看這個人,絕對不會僅僅因為這個人長得象天皇向千千看去“他是誰?”

千千心虛地指了指天低聲道:“你也認出來了,是上頭那位。”

無愎喉間微哽,一個天皇落成一個凡塵叫化,絕不會簡單“怎麼回事?”

“上車再說。”不凡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無憂拽上馬車。

不凡身上有傷,無憂不敢與他拉扯,只得順著他上了馬車。

無憂這時才發現駕車的竟是洪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