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不濟、一邊是太久沒有開口說話,有些抓不住對話的語感,莉珈斷斷續續的說明別後生活。

[為什麼。]她指的考生是第三官被淘汰的業餘幻獸獵人吧,飛坦連對方長怎麼樣都忘了,只記得一片被剁爛的血肉模糊。豹女被記載有文已經兩千多年,匆匆一瞥的目睹者無數,實際上被捕捉的次數卻一隻手指數得清,還有一隻是前幾年團長養過一陣子的豹雨。一個業餘的幻獸獵人靠著耳朵邊的一根金毛認出帽子的偽裝,只能證實十老頭找尋豹女已久。

[嗯,轉第二個、第二班飛船、飛船的時候遇到,聊天一下。第三班船等好久才登船,上去、船上只有我一個人,整個都是陷阱…整艘船都是為我設下的陷阱…想殺他的,可是想到他問候小杰、問候酷拉皮卡、很親切,猶豫一下就…]就被抓了,而她,幻影旅團所飼養的寵物,根本沒有殺過任何一個人,從來不需要她動手、從來沒有考慮過殺或不殺…

說話斷斷續續的眼神卻意外的澄澈,長大了一些,野性的部分卻加重了,被當作豹女關了近半年影響果然很大。[哼,沒關係我殺了。]殺的一乾二淨、屍骨無存,整個拍賣會場負責人體和奇獸部門毀於一旦,去年只針對奇獸販賣場下手果然警告還不夠多!

才剛要繼續睡她第三場的回籠覺,卻傳來敲門聲。

[飛坦,團長說莉珈休息夠了就帶她出來吧。]門外是派克的聲音。

蜘蛛在友克鑫市的臨時落腳處是個舊城市的廢棄大樓群,眾人只是各自找個沒破牆的房間隨便裹個被子就當作床。

[這裡是哪裡?]跟著飛坦腳步往廢棄大樓的中心大廳前進,本來以為是蜘蛛窩或是飯店,結果一張眼看到就滿目瘡痍的爛牆、家徒四壁的房間,蜘蛛窩再不濟好歹有張床啊!

[友克鑫的臨時據點,我們是來搶每年九月舉行一年一度拍賣會。]

[拍賣會?]對啊!自己是被當成拍賣品才關在暗無天日的地下牢籠裡,只是感覺不出時間流逝,九月了!居然過了快半年!進入蜘蛛集合的破爛大廳,小滴衝上來撲倒自己、噢!硬生生撞到石磚地板,好痛!

[咦?你的絕對防禦呢?]肇事者好心的輕輕揉著被害著後腦勺的大腫包,[怎麼連反應都變慢了?]

[忘記了。]撕牙咧嘴忍著痛,一方面感受到小滴的火熱歡迎,又是感嘆自己的完全退化的靈活反應,不只是身體,連思考和說話都變慢了。然後是蜘蛛一隻一隻的靠過來,想要像以往一樣拍她或是用飛高高來慶祝寵物歸隊,又怕她一時還適應不了,然後一個又一個小心翼翼的拍拍頭,連團長都給了一個毫不吝嗇的笑容。窩金不在…轉頭看像破窗外…[啊,太陽…]

[自己去陽臺玩,大人要討論正事。]飛坦聽到那一聲細微帶哽咽的讚歎辭,再度拍拍後把她趕到一片陽光灑落中。

太陽好大,是被救出來之後第二天正中午了,大到曬在面板上有些刺痛而泛紅。長達六個月的時間都禁錮在暗無天日的室內…陽光,好燦爛。正對著光線眯著眼硬是要直視一片金黃,伸出手感受溫暖而熾熱的溫度,膚色近乎蒼白的人類雙手,在陽光下慢慢轉動伸展,細緻纖長的手指、半透明的指甲,是手耶!緩緩的吐出一口漫長的嘆息──

[好溫暖。]

牆的對面傳來熟悉的說話爭論聲,暴躁急促的、不帶感情的、總是狀況外的、引章據典有條有理的、冷冰冰的。那是夢裡總是會回味的吵架聲,好安心的感覺…可是窩金不在那裡…

靠著牆慢慢滑坐在地上,依然正對著正午的烈日曝曬,像是午後打盹兒的貓咪。好溫暖、好安心、可是窩金不在那裡了…使用久違的能力拿出草苺蛋糕,用手靈巧的運轉精緻的小湯匙一口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