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出現在五人身後,死寂的雙眼凝望著數百劍門之士,手中的懸棺黑劍已經脫離了他的手掌,在他身畔的空中宛如懸針滴溜溜旋轉嘶鳴,陰暗死寂的氣息在這一刻被釋放,狂暴嗜血的鋒芒從劍鋒之上的血紅之中緩緩醞釀。

落葉飛舞中,只聞寒風吹動眾人的衣袍振動的嘩嘩響聲,五位中年劍門之士轉過頭一動不動怔怔地望著背對他們而立的血發黑衣背影,一切都太快了,甚至是超越了他們敏銳的感知。

“蜀山的秋天總是似血般悽豔,若是獸雲澗當年那場廝殺發生的時候我還是個孩子,不知道你們信不信!”他面具下的臉撕扯出一個溫柔的微笑,可是死寂的眼神卻無半點波動,話語中透著的那種平靜與柔和卻是宛如叮咚泉水傳入到了眾人的耳中。

如見鬼一般,所有人都身軀顫抖,面露無盡驚悚之態,包括五位中年人,皆是身顫如篩,站立不穩。矛盾之物並不可怕,可是矛盾中卻又透著一種詭異的和諧,超乎尋常,這才是最可怕的東西。

他在笑,話語中都帶著一種平靜和柔和,他們可以想象那張陰暗的面具下有一張笑臉,可是他們無法接受在這張笑臉上,那雙眼睛卻是透著死寂,宛如死水毫無波瀾!

“我們從來沒見過你,甚至是聽說過你!”

“你到底是誰!”

“先前那道陰冷邪惡氣息,籠罩了東洲峰方圓千里的威壓,是你釋放出來的?”

“因為你驚動了十位老祖,這才命令我五劍門出山尋探!”

“若是時間一到,見不到我等歸山,蜀山一定會當我們遇難,到時候十位老祖現身,到時候你插翅難逃!”

身在險境中,不尋常之人又怎麼會不知形勢的好壞,他們五人不尋常,歸元境巔峰,不需數年,便能進入前五劍門,只需要潛心修煉,再也不用追問塵世糾紛,這是最後一次出山辦事,他們不想在此了結一生,眼前面對的人給他們一種可怕的壓迫,他們不想再反抗,只是追求一絲生路,問道後半生。

終於這五人還是沒有辜負他的期望,這一次,他聽到了這些人的回應,雖然回應中的東西貌似與他的問題佔不著半點邊,但是終究還是聽到了這五人的聲音,暗界數月來對物抒情卻不復的鬱悶與悲傷在此刻從他情緒中宛如傷痕結疤慢慢脫落,他感受大到了一種愉悅,甚至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老祖?若是猜的不錯,是試煉峰十劍峰沖天而起那日,從閉關中出世的十位玄境高人?”

森羅郡通天塔之亂是他此世的前路,一切貌似只是草草不起眼之經歷,可是他不置可否為他的未來設下了諸多懸念與期待,或者說沒有通天塔之亂,便沒有如今的他!

通天塔之巔太陰三絕印鬆動之時,血影半魂解放,同時泛雲十方道門便是同時發生異變,雖不知道四大勢力是否也得此大機緣,但是毋庸置疑,亂世之契機,上古傳承宛如鏡花水月現。

他知道禿頭老者告訴他的這些東西沒有一樣是虛假的,畢竟在通天塔之亂時,他感受到了天地間突然出現的那種前所未有的壓抑與沉悶,印證了禿頭老者口中的亂世開啟,那時讓他疑惑的金剛門方向衝起的古老氣息與蒼茫威壓,在禿頭老者提到傳承的時候,他便是恍然大悟。

如今眼前這些將死之人口中念出老祖,他便知道那些縹緲無極,白髮滄桑,自以為快要與大道相融,不需數年歲月便可以得道昇仙,做著與天地同壽,與大地蒼穹,千道萬則相平衡的春秋大夢的將要埋骨歲月中的存在。

他還記得數月前在蜀山與內門弟子作戲的時候,遠在一里之外的千丈主事殿之巔雲煙中站著的老者,莫不是發現對方,他才不得以收了身法任由朱天與侯地兩人將分神境修為壓制到金丹境施展的凌厲劍光將他身體切成千瘡百孔,導致是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