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聽歡的手,他的目光與傅聽歡目光落處相同。

兩人雙手交疊。精鐵樹枝在半空中先畫了半個正圓,又緩緩畫了半個逆圓。

當最後一筆停頓於面前石牆那猝然中斷:“萬藏心中為圓,九九歸真為空……傻聽歡,你心中既不圓,且不空,何必用這一招同歸於盡呢?”

傅聽歡此時已經習慣了這個形容。

他並未生氣,轉向蕭見深。

他的目光中似乎蘊含了些許比那不遠處的黑水更深的東西。

他緩緩道:“我用不出這一招非我學藝不精。”

“不錯。”蕭見深道。

“那你呢?”傅聽歡又問。

“……”蕭見深罕見地沉默了下去。

於是傅聽歡便笑了一笑,只將那兩人手中的樹枝拋到一旁。

繼而他再一轉臉,已吻住了蕭見深!

這一夜似花似水似雲似霧。

那麼溫柔,那麼熱烈。

又似有火,在雙方的體內與體外熊熊燃燒。

他們置身於水火之中,不停地索取,不停的交合,就像慢了片刻便要被滔滔洪水豔豔天火吞噬殆盡。

而感觸中的高峰如同群山一樣攀之不盡。

當兩人一同攜手終於走上最後一座的時候。

他們相互糾纏,緊握彼此,讓所有的空隙都不再存在。

而後他們於萬丈高空一躍而下。

極致的快感與瘋狂幾乎叫人窒息。

傅聽歡最後幾乎昏過去了。蕭見深也已感覺疲憊不堪。

他將兩人做了一番清洗,而後抱著乾爽清涼的另外一個人沉沉睡去。

幾乎就在他睡著了的那一時刻,傅聽歡睜開了眼睛。

他似乎正在思考什麼,目光在於周圍環境接觸的時候,像夜裡的水一樣冰涼平靜。這樣的冰涼平靜只有在接觸到蕭見深的時候,方才有了些許波動。

像春風吹出了漣漪,春意暖了人心。

傅聽歡湊上前去,在蕭見深唇邊落下了一個輕吻,方才起身,穿衣離開這個洞穴。

他聞到了一種香。

這種香只有一個地方有,這個地方只有存在著無數村落與一個教派。

這無數的村落只信奉一位神靈。

而供奉著這位神靈的教派,叫做釋天教。

……是他母親出生的教派。

傅聽歡的心情有些不平靜。他本以為自己不會與對方發生接觸,或者至少不會這麼快地與對方發生接觸,但是他們現在已經來了。

那他們是為了什麼而來呢?

他沿著幽香來到了白日裡曾來過的梅林之中。

他在這梅林之中看見了一位身著豔麗衣衫的人。

那是一位女人,還是一位有著莫名熟悉之感的女人。

傅聽歡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樣的不知名的熟悉讓他心生不悅。

而當他的腳步來到對方背後七步之時。對方緩緩轉過了身。

那是一個帶著半截鬼臉面具的女人。

釋天教中,會戴鬼臉面具的女人只有一種身份。

那就是釋天教每一代的聖女。

釋天教自遴選出聖女之後,就將釋天面具覆於其臉上,終其一生,除在人後與親屬中間,再不能取下面具由無關之人看見面容。

但這位聖女在轉身之際已經抬手取下了自己的面具。

猙獰鬼面之下,那張面孔——

傅聽歡踉蹌一步,失聲叫道:“母、母親——”

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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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見深已從沉睡中醒了過來。

甫一恢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