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忘記他,照看也不是塊材料,出來玩,最至要是忘記得快,一起床立刻患失憶症,不用去理身邊的人是面長還是面短。

我輕輕說道:“你沒有忘卻。”

王玉用力按熄菸蒂,揉得把菸絲部爆裂出來。

她像是碰到天底下最大的煞星似的,眼神既怨又毒但絲毫無法反抗,她的元神已為石奇攝走。

這不過是另外一個可憐的心碎女人,繽紛的外表下一顆滴血的心。

“要不要到靜一點的地方去談談?”我問。

她很倔強,“不必,有什麼在這裡說好了。是,我仍在等他回來,家裡一切佈置都沒有更改,全世界都知道,是又怎麼樣?我不怕你們寫,早已有人寫過。”

我問:“等他回來?”何日君再來。

“他會回來的。”她舐舐嘴唇,非常渴望焦急,又黯然銷魂。

我很難過,最怕看到失意的人,他們會得樂意相信一切幻象,飲鴆止渴。

“現在姚晶已經去世,他會得回來。”王玉說。

呀,我們終於聽到我們要聽的兩個字。

“我不認為如此,”我倒不是故意激她,“我不認為他會回到你身邊。”

“是嗎,他還能找得到比我更與他相襯的女人?”

我猛然想到他們兩個人真是襯配到巔峰,只是石奇彷彿比她多一抹靈魂,是從姚晶那裡借來的吧。

我靜靜地說道:“但是他愛姚晶多一點。”

“別再在我面前提這個女人的名字。”她燃起一支菸。

我想放棄,但編姐拉一拉我的衣角。

我抬頭,看到石奇走過來。

王玉也看到他,頓時抽緊,按熄香菸,假裝側著臉,斜看地下,沒瞧見他。

這瞞得過誰呢?我嘆一口氣。

石奇看到我們這一桌,向我們這裡走過來,王玉更加緊張,但石奇的目光卻在我身上。

我?

一點也不錯,他向我俯身,“我們又見面了。”他說。

石奇有一雙無情卻似有情的眼睛,我在他凝視下險些兒失神。

“你好。”我說。

這時候他才無意中看到王玉,他只對她點點頭。

他又說:“你跟朋友在一起,我們改天再聊吧。”

並沒有與王玉說一個字,就走開了。

對我,他是愛屋及烏,因為我與姚晶有奇妙的關係。

再看王玉時,她的面色大變,她咬咬牙,說:“兩位有沒有空?請到我家來,我給你們看一點東西。”

我不想看,我也不想再折磨她。

但編姐真夠殘忍,她說:“來,大家還等什麼。”

王玉已經抓起手袋走出了餐廳。

在停車場王玉找到車子。我眼珠子都掉出來,譁,淺紫色的林寶基尼,發了神經了,在平均時速十五公里的城市道路網上開這種陸地飛機,錢太多花不出去還是怎麼的。

我們三個女人全擠在前座,往王玉的家開去。

王玉的駕駛技術不但頗差,而且德行也奇劣,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