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驍不回答,只管扯她的睡衣。念萁哀怨地問:“你怎麼不問我吃過晚飯沒有?”馬驍和她的睡衣上一根打了死結的衣帶爭鬥不休,不耐煩地問:“你吃了嗎?”念萁說吃了,馬驍說:“那我問了不也是白問。誰會餓了不吃?”放棄再去解開帶子的想法,推高她的裙襬,翻身壓在她身上,一手扯下她的底褲。

念萁心裡惱恨一片,還存著一絲幻想,她想馬驍要是這個時候吻我,吻我的嘴唇親我的臉啃我的脖子咬我的肩頭,他要是親親熱熱叫我的名字,溫溫柔柔地撫摸我的身體,他只要是這麼做了,哪怕只做一樣,我就回抱他,我就回應他,我就結開衣結,和他裸裎相對。我曾經對婚姻有那麼高的期望,也曾投入最大的熱情,他只要有一點愛憐的意思,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視他的慾望為恐懼,恨他的冷落和忽視,躺在床上,像一條冰冷的魚。

第四章 茶和咖啡,溶岩和淚

楊念萁和馬驍的蜜月在唸萁的眼淚中開始,在馬驍的沉默中結束。念萁從飛機上的洗手間出來,空中小姐已經在派飲料,她回到座位上,小桌板上放了一杯咖啡,馬驍說:“我幫你要過了。”

念萁搖頭說:“我不喝咖啡,我要茶。”

馬驍覺得奇怪,問:“你不喝咖啡?”

“我從不喝咖啡,”念萁覺得有必要告訴馬驍,畢竟從這一刻開始,兩人就要一起生活了,有一輩子那麼長,她的喜好習慣他應該知道,他的喜好和習慣她也會留意。“我一喝咖啡就睡不著,以前我們見面時你叫的咖啡我都沒喝。”

兩人在相親之後到結婚之前有過三個月的交往,彼此都拿出了最好的面目來見面,約在市裡光鮮體面的茶樓咖啡館內,沒話找些話說,念萁看馬驍高高大大,一表人才,學歷工作都上等,確實是個不錯的相親物件,並且對她也似有意,初次見面的第二天就打電話約她見面,不像以前她覺得不錯的相親物件,一面之後杳無影蹤。馬驍看念萁溫柔安靜,乖巧聽話,容貌脾氣都上乖,學歷工作也拿得出手,雖說有二十七歲,看上去卻像二十五,有時抬頭微笑,眼中的溫柔最是讓他心動。

兩人彼此有心,進展迅速,每次坐下來吃點喝點,馬驍都要兩杯咖啡。第一次還問念萁一聲,念萁那個時候怎麼可能說不行,一來並不知後來會怎樣,沒理由和見一次面的人就說那麼多,二來也不想讓自己顯得那麼挑剔難照顧,便說好。之後每次見面馬驍就佔了主動,約在哪裡,吃什麼,念萁都說好。這個時候她沉浸在虛幻的歡愉中,又一向乖巧慣了,很少違逆別人的意思,對馬驍的安排並沒任何不滿,但每次約會回來半夜半夜的睡不著覺,這滋味也不好受。後來她看見咖啡就反胃,有時硬著頭皮喝一口,有時趁馬驍去衛生間或是打電話就倒在他的杯子裡。馬驍不是個細心的人,對杯子裡的咖啡多了從來沒懷疑過。這時猛聽念萁說她不喝咖啡,還說兩人在一起時他為她叫的咖啡都沒有喝,不禁皺起了眉頭。

念萁說:“這杯你喝吧,我另外叫茶。”

馬驍拿過那杯咖啡放在自己的小桌上,為念萁要了一杯茶,淡淡地說:“那你為什麼不早說?”

念萁不知怎麼回答。為什麼不早說?這樣那樣的原因,豈是一兩句話說得清的?不喝就是不喝。念萁抬起臉微笑了一下,輕聲細語地說:“現在說也一樣啊。我不喝咖啡不喝炭酸飲料不喝含糖的水不喝酒,除了茶,我只喝白開水。你呢?”

馬驍說:“我什麼都喝。”拿起咖啡一口喝乾,“我沒那麼講究。”

念萁被他的冷淡傷害了,咬著嘴唇,喝一口茶,仍是打起精神解釋說:“我不是窮講究,我確實喝了睡不著。你喜歡什麼都喝很好啊,選擇多多,不像我這麼難伺候。”

馬驍像是笑了一笑,放低坐位的靠背,說:“昨晚沒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