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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死的!”
程緋染心疼地望著他,緊咬著牙箍,卻終究狠了心腸,一字一句,緩緩說道:“三年前,我偶遇到一個小丫鬟,渾身是傷,氣弱玄虛。我把她帶回府裡養傷,可她終究沒有熬過,只留了這繡帕給我。”
“你告訴我,那丫鬟長得什麼模樣?”眼眸只泛起冷霧,原先含笑的眉眼只留下痛苦。
程緋染下示意的瞥了眼去,咽喉略帶哽咽,端起茶盞清了清嗓,才一一說來:“那小丫鬟,小小的個子,眼眸如一汪清泉。笑起來時眉眼像一輪彎月。”
真的是她嗎?真的是她嗎?杜謹誠攥緊手中的繡帕,手背上青筋突起,模樣甚是可怖。“她可留下什麼話?”
程緋染搖搖頭道:“不曾留下什麼話。”
她瞧得十分心疼,心上猶如懸著一把尖刀,上上下下,一下一下地剜著她的心,疼得沒有了力氣,疼得她說不出話來。
“二公子若是喜歡這繡帕,便留給你。”給他留點念想,也是好的,不然與他,實在太過殘忍。
二少爺,往後,你切勿再念著我了。我們之間,一開始就是不該的。
杜謹誠一直緊咬著下唇,悶不吭聲,垂著雙眸,竟悶聲哭了。
程緋染痛苦萬分,似有什麼堵在她的心眼上。想要伸手安慰他,卻終究是停在了半空中。深情凝望了他一眼,狠下了決心,起身道:“二公子,我便先回去了。這繡帕,你留著。”
杜謹誠不曾抬眸,只靜靜望著手裡繡帕,那嬌豔的紅棉花兒,浸漬著他的淚水。
那一年,明珠倚在窗前,一雙巧手在金線銀針中穿梭,認真的模樣,直叫人失了神。攬她入懷,她嬌羞淺笑,泛紅了的臉輕輕靠在他的胸膛上,一句“少爺”,軟語溫言。那曾是他生命裡最溫暖的回憶,而如今,卻就像一根細針埋在他的心上,只稍稍一動,便會血淋淋。
他曾經,扔了明珠為他繡的錦帕,嫌它太過女氣。那一日,明珠就像頹靡了的花瓣一般,整日沒有精神,唇畔笑容不在,只攜著淡淡憂愁。
“明珠,你是不是怪我丟下你一個人,才會先離我而去?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你忘記了嗎?”
程緋染只見到他埋著頭,心中疼痛,卻終究提了裳裙離去。院前,簫舞微微屈身道:“恭送郡主。”
卻是無心再搭理她,緩緩離開,每走一步,便是落下一滴眼淚。
直到淚水決了堤,她再支援不住,蹲在那地上,雙手反抱著自己,埋著頭,低低地哭泣。
第二十四章 唯有淚兩行
杜謹誠一夜未睡,只拿著帕子一動不動。簫舞勸了幾次,可他卻連一句話都不曾回。簫舞擔憂他吃不消身子,便去請了大夫人來。大夫人一進院子,便道:“我兒,你這是怎麼了?這春日可是還有寒露,你不怕自個兒傷身,也要替娘想一想。簫舞,快扶二少爺進去。”
杜謹誠眸中閃過冷霧,緩緩道:“娘,你告訴我,她在哪兒?”
大夫人頓了一下,臉上閃過一抹詫異,問:“二哥兒,你這是怎麼了?”
杜謹誠卻不答,只問:“娘,她在哪兒?”
大夫人斂了斂神,一臉心疼地望著他道:“你瞧你,憔悴成什麼樣子了?就當是心疼娘,進去歇著,成不成?”
杜謹誠只垂下了雙眸,神情淡淡,似透著一股子悲涼,任由著簫舞將他攙進了屋子。大夫人隨後跟進了屋,扶著他躺下,又替他掖蓋了被子,輕輕喚道:“二哥兒啊,你是你孃的命根。你若再這麼糟蹋自己的身子,讓娘百年之後如何向她交代?”
杜謹誠的側臉光潔如玉,那雙瞳眸更是深邃,唇畔只帶了一絲苦意,道:“娘,我知道的。是孩兒任意妄為了。”
大夫人輕輕撫了撫他的眉角,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