摟著沈硯臣的腰,半刻都不敢放鬆。

不過片刻的功夫,他們就直接從皇城上空掠過,到了宮外。

蕭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從前引以為傲的皇城守衛竟然沒有一個發覺,由此可見,要是有幾個像沈硯臣一樣武功高強的刺客半夜闖入宮來殺他的話,那他是不是早就報銷去跟他父皇匯合了。

虛空的雙腳終於踩到實地,蕭圖懸在半空的心也稍稍平復了些,在沈硯臣的催促下,放開了她的腰,站定後,才覺得自己有些狼狽,不覺挺了挺胸腹,裝腔作勢的說道:

“你每次都是這麼出宮的?太沒規矩了。”

沈硯臣斜睨了他一眼,說道:“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蕭圖一愣:“呃,算了算了。這回是朕許可的,下回你一個人的時候,就不許這樣出來了。”

蕭圖這句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沈硯臣會聽,果然對方連話都沒說,就白了他一眼,然後,跨著步子就往街市走去。

蕭圖見她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對著她的背影撅了撅嘴,然後就又開懷的跑向了她,邊跑邊喊:

“誒誒,等等我!”

沈硯臣把蕭圖帶出宮,就沒打算多理會他,兀自在前頭走著,遇到自己喜歡的就駐足看一會兒,然後又跟沒事兒人似的獨自轉身。

蕭圖好幾次想湊上去跟她搭話,可是都沒跟上她的腦回路,不是錯過,就是沒聽到,蕭圖走了一路,鬱悶極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不識抬舉的女人,他是什麼人?

從出生開始,就是尊貴的皇太子,沒有任何阻礙就成功登上了皇位,成為天下之主,再加上出色的容貌與氣度,更是助長了他的自信,而從前身邊的女人也都是無一不把他當寶似的爭搶,搶著伺候於他,可是,沈硯臣這個女人……她也配稱作女人?

啊呸!

蕭圖怨念甚重的跟在沈硯臣身後,又不敢走遠,因為是第一次單獨出宮,身邊沒有人替他打點,他如果跟沈硯臣走丟了,那很可能就找不到回皇城的路了。

沈硯臣早就練成了鐵布衫金鐘罩,對於身後的埋怨根本沒有任何反應,自顧自的逛街。

路過一家蜜餞坊時,沈硯臣腳步稍稍遲疑片刻就轉身走了進去。

蕭圖緊隨其後,進去後就看見沈硯臣站在貨架前眼巴巴的看著貨架上晶瑩剔透的蜜餞,看她的樣子,倒像是極想吃的,但卻又十分克制,不就是蜜餞嗎?她到底在剋制什麼?

沈硯臣思慮了良久,才對店鋪老闆說道:“老闆,有沒有邊角料剩的蜜幹?”

老闆在櫃檯後看了沈硯臣他們好久,原本看蕭圖的打扮,他還以為兩人是大主顧,沒想到她一開口,竟然是詢問價格最低,檔次最低的邊角料,當即失了心情,答的無所謂極了。

“沒有了,都倒掉了。”

沈硯臣難以置信的問掌櫃的:“倒掉?怎麼能倒掉呢?那麼好的東西,倒掉不是暴殄天物嗎?”

掌櫃的抬頭看了看她,冷哼了一聲,就沒說話。

沈硯臣也看出了掌櫃的不屑,深吸一口氣,又將目光落在蜜餞上看了好久,才垂頭喪氣的走出了店鋪。

蕭圖跟在沈硯臣後頭,對她的行為表示十二萬分的不理解。沈硯臣她到底是想吃還是不想吃啊?想吃那為什麼不買?若要買那為什麼要邊角料呢?難道邊角料會比較好吃?

為此,蕭圖納悶了一路,直到沈硯臣去到酒肆打酒的時候,他才似乎明白了一些。

沈硯臣讓酒肆把她的酒壺裝滿,付錢的時候,她拿出了荷包,倒出荷包裡僅有的幾文錢遞給了櫃檯。

蕭圖看她的樣子,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小的疑問,沈硯臣買東西這麼剋制……不會是因為——沒有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