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許多花的那一種?還是一大片的韓國草?或許你會更喜歡房屋旁有魚池的那種景觀設計,對不對?”

江旖玫再也無法承受他所構築的夢,她推開他,向後退了好幾步,垂著淚坦白告訴他:

“李棣,我就要走了,明天上午的飛機,也許好幾年後我才會再回來,你可以選擇等我,也可以選擇忘記我,總之,我非走不可。”

李棣當場僵住,許久,他才穩住自己激動的情緒,開口問她:

“你決定要去法國了,是嗎?”

“是的,反正早晚都要走,不如趁現在走。”她堅決地說。

李棣又沉默了許久,然後,他平心靜氣地再問她:

“錢夠嗎?如果不夠,你把帳號給我,我隨時都可以把錢匯給你。”他並非真的一無所有,至少他銀行裡的存款夠他花大半輩子了。

江旖玫再次哽咽,她不要他對她這麼好,他對她愈好,她愈捨不得離不開他。

但她更不能就這樣一輩子當李棣的情人,而無所作為,如果決心要當他的情人,她也必須要能有養活自己的專長,否則她只能當一朵讓他供養在瓶子裡的花。

花總會有凋謝的一天,她不要過那樣過一生,所以,趁她還年輕,她要好好地為自己的未來打算打算。

“夠了!我只是去學點東西,花不了多少錢。”她只是愛他的人,不想將他和金錢扯在一起。

“你拒絕我的好意,只會讓我難過。”他真的難過,而且心痛,不明白她已經決定要走了,為什麼還決定把自己給了他?

“我真的不需要那麼多餞,你好好地為自己的將來努力,也許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創造出一片屬於你的天空了。”她希望李棣能真正為自己好好地再重新活過。

李棣已經說不出任何一句話,這一切的發生都有點脫軌。從他昨晚決心離開她,到今天早晨在門口看見她,他的心情從失去悲切到重新獲得的喜悅之間,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沒想到江旖玫三百六十度的決定,又讓他繞回原點……

或許他並沒有真正的失去她,因為她說他可以選擇等她,言下之意是否意味著如果他繼續等她,最後她還是會回到他身邊?

但幾年的時間會有什麼樣的變化誰都無法預料,她這樣做算是在考驗彼此的感情嗎?如果幾年後他們都沒有改變,是否就能夠天長地久?

天長地久,竟成了是他現在最奢侈的一個夢;他卻認真地期待著……

“去吧!去尋找屬於你自己的天空,我會綽你。”他現在能做的只有祝福她。“你想學服裝設計是嗎?我期待你能成為一個出色的服裝設計師,不管你做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會全力支援你。”

他真有這樣的決心,如果她有心走這條路,他必定能為她做點什麼。

為她做點什麼……他感覺到另一個新生命即將開始。

雖然他還沒有拿到——張全新的身份證,他卻感受到尋股像春天到來般的喜悅,至少他已經擺脫長久以來壓在他心上的不愉快,他甚至覺得整個人像瘦了十公斤般的輕盈,幾乎要飛起來了。

江旖玫到法國近一年的時候,她接到一封來自臺灣的信,娟秀的字跡,她一看就知成是林芸芝寄給她的。

她泡了一壺迷迭香,坐在窗邊,開始展讀那封信:

旖玫:

一個人在法國,還好嗎?

雖然臺灣與法國的距離如此地遙遠,對你的牽念卻沒有因為距離而有所改變。

聽伯母說你在法國過得很不錯,心裡很為你高興。當時你走得那樣倉促,那樣令人措手不及,要不是秀娟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你和李棣之間有那麼一段故事。我曾經很自責,也許你當時若不是為了我向李棣借那筆錢,事情也許就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