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夏季又氾濫成患。溯河不改道,夏季必然洪澇;若改道,冬、春定會旱災。哎,老夫也想有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啊。”

玄國一直是一個缺糧的國家,主要原因便是所處地理位置雨季與旱季太過分明。雖然幅員遼闊,卻因旱澇不斷而難以豐收。溯元便是其中具有代表性的一個縣。齊王所轄的工部多年來始終未找到解決的辦法,皇甫熊衍便在這兩年一直拿這個問題說事,對墨嘯風形成了打擊。工部與戶部也漸成對立之勢。而今日,墨嘯風便是想集思廣益,解決這個難題。

聽到這裡,華風也明白了一二。他斜眼去瞄雲莫白,還記得她說過,齊王不是為了做壽才擺宴的,莫非她有辦法?

雲莫白一直低頭不語,此時卻突然大笑起來。

眾人不解,向她看去。

只見她收起了笑,一臉不屑地掃視席間,口放狂言:“素聞齊王賓客眾多,今日看來也不過是些庸碌之輩。”

第四章 一鳴驚人

“素聞齊王賓客眾多,今日看來也不過是些庸碌之輩。”

雲莫白這話一出,廳堂之上立刻炸開了鍋。不少人都按捺不住,起身呵斥:“何方小子,口放狂言!”也有認得她的,高叫:“不過一個六品侍郎,居然敢在齊王壽宴之上放肆!”

就連華風也大驚,雲莫白難道瘋了?

而此時的雲莫白卻不關心堂上賓客的反應,她只是看著齊王,越過滿堂高官顯貴的張揚直視過去。她要看齊王的反應。

這位年過半百、身居要職的王爺並沒有安撫賓客的情緒,也沒有斥責雲莫白的張狂。他只是手捋著鬍鬚,以一種非常悠閒的態度喝著酒。

見他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雲莫白淡然一笑,長身而起,一甩袍袖,不屑道:“爾等只看公爵,全無慧眼。”說完又仰天長嘆:“空有良策在胸,卻無施展之力。泱泱大國,竟無善聽之人,哀哉!”感嘆完畢,也不向主人辭行,便傲然挺胸,向門外走去。

就在她邁步的一瞬間,齊王從席上站了起來,伸出右臂高呼:“先生請留步。”

門口有侍衛,聽他這樣一喊,立刻擋在門口。

雲莫白停住腳步,緩緩地轉過身,再次看向齊王。他的臉上已不見了方才的悠閒,換上了一幅謙和的神情。甚至從席上下來,走到雲莫白麵前,恭敬道:“先生有良策,墨嘯風願做聽者。”

這一幕讓在座的所有賓客都瞠目結舌。華風手裡的酒杯歪向一邊,酒都灑到了袍子上,他也沒有察覺。

雲莫白沒有料錯,墨嘯風確實是一個善聽之人。當下,便跟工部尚書魏雲帆一起隨著墨嘯風轉入後堂。

三個落座,墨嘯風對雲莫白道:“敢問先生有何高見?”

雲莫白胸有成竹,開口道:“其實溯元的問題在玄國多處都存在,春、冬兩季乾旱,夏、秋兩季洪澇。導致這種狀態的原因便是雨量分配不均。既然上天不能將雨水均勻的分配到四季,那麼我們人工分配便是。”

墨嘯風看了看同樣茫然的魏雲帆,對雲莫白道:“恕老夫愚鈍,先生是否能解釋一下這人工分配究竟要如何操作?”

雲莫白微微一笑,“修建水庫。”

“水庫?”饒是魏雲帆這個玄國高階水利專家,也沒有聽說過這個名詞。

雲莫白起身,走到書案邊,拿起筆,在紙上畫了一個水庫的大概模樣。解釋道:“在河流上游修建類似人工湖泊的建築,水的進出有閘門控制,這便是水庫。修建完畢之後,雨季關閘蓄水,可防洪澇;到了旱季再開閘放水,灌溉下游農田。如此一來,便可人工分配雨水,以利農耕。”

聽到這裡,魏雲帆已是激動不已,“這、這簡直是……難以置信!”他甚至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