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的時候,蘇易風藉口出去散步,向醉月樓奔去。塵光覺得蘇易風有點兒怪,因為他很瞭解蘇易風的性格,蘇易風從來不會無聊到去散步,於是暗中跟著,這種層次之間的差距,任憑蘇易風如何感知都不能發現。

蘇易風此時走在街頭,更像是一個農家的孩子,當年初次來到南賢郡的時候,面板嫩白,而現在面板稍有些古銅色,加上普通的衣著,讓人根本不會注意到他。

到了醉月樓之後,蘇易風步入大廳,王大寶一見,道:“你!就是說你呢,別亂看了,這裡不招待小孩子的,快出去。”王大寶在如今的醉月樓的光環下,說話的口氣更加的目中無人。蘇易風記得王大寶還是一位本質並不壞的人,雖然經常狗眼看人低,但是這些都是他的工作,以貌取人,向來準確率很高。有幾個有錢人會穿著破爛衣服去大吃大喝呢?畢竟這種情況很少。

雖然蘇易風穿著並不破,但是他稚嫩的臉龐仍然掩蓋不了他的年齡,五年過去,他也只是像一個十五歲的樣子,只不過眼神之中比之成人堅毅很多。

蘇易風忙道:“這位大哥,我不是來吃食的,我找掌櫃的有急事,還麻煩您通報一聲。”

“滾!像你這樣混吃騙喝的人多著去了,天天都有人來找掌櫃,你們這些小騙子,真當我豬腦袋嗎?”王大寶怒道,確實,自從醉月樓的地位高漲之後,天天都有人裝作老友來騙吃騙喝。所謂窮人市井無人問,富在深山遠朋來,就是這個道理。

蘇易風忙從懷中掏出一個銀幣,王大寶見狀,一愣,才知道自己是誤會人家了,一個銀幣怎麼說也能吃上一頓好的,還會來這裡騙人?蘇易風將銀幣塞到王大寶的手裡,忙道:“幫個忙,我真不是騙子。”

人不貪財?天誅地滅。王大寶雙眼立即放出光來,一個銀幣,那可不得了,少說也是他半個月的雜工錢,連忙塞到懷裡,然後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道:“你等等,若是掌櫃的責罰下來,可是和我沒任何關係!”

“您放心。”

說完,王大寶上樓去通報。

過了一會兒,王大寶返回原地,道:“你可以上去了!”

蘇易風笑道:“多謝!”轉身朝著樓上走去,蘇易風很是輕車熟路地到了那間雅間,房間的門並沒有關閉,蘇易風會意,進了門隨手關上。

付蓮見是一個孩子,道:“方才王大寶說你找我有急事?是嗎?”

蘇易風拱手道:“當然。”

付蓮卻沒有顯示出多大的興趣,只是淡淡地道:“說吧。”看來付蓮是經常應付這樣的人,於是也麻木了,王大寶也是知道,這才把門很嚴。有的時候狗在門口咬人不是主人的意思,卻是主人想要的最終的效果。

蘇易風道:“付掌櫃真是貴人多忘事,真的記不起我了?”

付蓮一愣,仔細打量起蘇易風,可是看了半天都沒有看出什麼,蘇易風見付蓮一副迷茫的樣子,不禁感嘆,要怪就怪蘇易風這幾年的變化太大。人都說女大十八變,其實,男大少說也有十五變。

“我有見過你嗎?”

蘇易風笑了一下,向視窗處走了兩步,道:“又是夕陽,可惜‘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蘇易風故意說出了這句詩。

付蓮一驚,腦子中閃現出五年前站在這裡好像也是聽到這麼一句富有深刻含義的詩句,現在重新聽到,她哪裡不驚訝,眼前的少年從身材和個頭上都和當年的蘇易風差距很大,可是五年過去了,足夠讓蘇易風變成其他模樣。

付蓮想起了當年她的轉折,她碰到了兩個孩子,蘇易風為她解開了三道難題,讓她記憶深刻,無論是以諾的可愛,還是蘇易風的才智,這些都是時間無法抹去的。

“你……你是蘇易風。”

蘇易風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