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著風度與氣度地賀宗緯大人。醫館閉門。人們漸漸散去。賀大人單身孤影,站在醫館門口看著街頭髮怔,他是不敢去範府的。因為他怕範閒真地打自己,所以便只能自己無助地看著,這一幕看上去。實在是悽驚到了極點。

範閒慢慢回過神來。回覆了平靜心知李弘成斷不會亂來。只怕是路上知道訊息後氣炸了,才會表現地如此強橫,如果要讓範閒選擇自己地妹夫,如今斷了紅粉緣。洗心革面地李弘成,當然要比賀宗緯好太多,一念及此,一抹笑容浮上了自己的臉頰。

“請賀大人上來坐坐。”他將酒杯緩緩擱在桌上。對身後地沐風兒吩咐道。

不一會兒功夫,賀宗緯皺著眉頭上了酒樓,坐在了範閒的對面。這是很多年來,這兩個人第一次在私下見面,範閒輕輕用手指轉動著小酒杯,知道樓下有宮裡的眼線,應該是陛下恩旨賞給賀宗緯的跟班。卻也並不如何在意。

“吃。”範閒一舉筷子。

賀宗緯雖然不知道小范大人召自己前來究竟為何,卻也不懼。極為光棍地開始吃菜,看這架式。如果範閒不喊停,他竟是不會落筷。

看著這幕。範閒心裡對此人倒生出幾分欣賞,能在自己目光注視下。還能如此自然地人,世上並沒有幾個。尤其是此人心知肚明。自己極為厭憎他。

菜罷酒畢,範閒平靜開口說道:“賀大人這幾日都來醫館看顧,我這做兄長地,也要謝一聲。”

“小公爺客氣。”賀宗緯微澀笑著應道。

範閒一挑眉頭說道:“先前那幕您也看著了,靖王府是個什麼態度,您應該清楚。”

賀宗緯微一失神後緩緩說道:“小公爺好手段。”

“這和手段無關。”範閒看著他很直接地說道:“一直以來沒機會和你相坐說話,今天是個難得地機會,我便直接和你說了,這事兒沒可能。你便死了這條心吧。”

賀宗緯微黑的臉色一凜。半晌後極為誠懇地說道:“小公爺,宗緯自知……”

範閒偏著腦袋聽著對方地話,一個耳朵進去,另一個耳朵出來。

賀宗緯很誠懇地述說了對範若若的傾慕之意。解釋了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很謙恭地希望範閒能給自己一個機會。

“我沒有什麼意見。”範閒說道:“現在是靖王府對這件事情很有意見。”

“但上次宮裡指婚靖王世子。被小公爺擋了回去。”賀宗緯絲毫不亂。微垂著眼簾,眼中閃過一道執著地光芒。

“水來土淹。旨來火燒,我能擋一次。便能擋第二次。”這話有些大逆不道。但範閒偏就當著賀宗緯的面說了。便是欺負他不敢用這話進宮去告自己地御狀,“不要以為陛下對你說過什麼,你便可以痴心妄想。或者說。賀大人以為能討好了若若。便可以繞過我這個兄長?”

“你也知道我很討厭你。所以並不在乎多得罪我一次,但我必須提醒你。得罪也是分程度的,把我得罪狠了。我真會提菜刀上你府上去覓你。”

範閒很認真地提醒對方。

第二十八章戲至冬日

殺人這種事情,你用嘴做,我卻是用手做。”範閒了他一眼,說道:“仔細想想,如果我殺了你,陛下會不會讓我給你償命。”

此言一出,賀宗緯沉默了下來,片刻之後,他深吸一口氣,微黑的臉上漸漸現出羞惱的漲紅。

自入朝以來,他一路順風順水,極得陛下信任恩寵,下屬及同僚的器重尊敬,可就是面對著身前這位小公爺,卻是備受奚落,自堪地難以容身。

他如今已經是行走門下中書的大臣,朝野上下,除了範閒,還有誰敢用這種口氣對他說話,敢赤裸裸地用生死威脅他。可是賀宗緯也知道,面對著範閒,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且不說什麼聖眷之類的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