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宮,頹然出宮。都落在了不同的針子眼中。經由不同地途徑,傳遞迴了那座方方正正的黑灰建築。

八大處除了黑騎所在的五處之外。所有的頭面人物都在監察院這座黑灰建築之中。太陽剛剛往西移去,這些情報已經匯總到了二處,經由不同的情報官員分門別類進行梳理,然後放到了二處情報主管地案上。

二處主辦是一位中年人,是八大處老臣們難得留下來地一人。自從範閒成為監察院提司,逐步開始接管監察院權力之後,陳萍萍為了讓他的接手能夠順利一些,開始勸退八大處地那些老臣子,而那些老臣子當年本來就是跟著陳院長一手建築這座院子的人物,自然對葉家小姐的兒子沒有任何的牴觸情緒,所以他們退的極其自然和快慰。

沐鐵接手了一處,範閒那位用毒師門的師兄接手了三處,言冰雲接手了四處,黑騎如今的統領也變成了銀面荊戈,七處的那位光頭主辦很早便離職,八處的主辦也是範閒從啟年小組裡挑出來的人。

唯獨二處因為情報至關重要的原因,仍然由那位老主辦打理著,他誠誠懇懇,盡職盡責地培養著副手,只待副手能夠挑起整個慶國情報系統的攤子後,便讓這位範院長的近人接班。監察院和都察院一直在打官司,小范院長很不待見那位賀大學士,所以賀宗緯本來就是監察院暗中監視的重點,雖然陛下對於這種監視向來持著反對的態度,但是監察院憑藉手中的力量做些閒事,朝廷也不可能天天去盯著。

二處中年頭目皺眉看著手中的卷宗,不知道賀宗緯此人今天究竟是被陛下說了些什麼,臉色竟然變的那般難看。至於禁軍的調整以及京都守備師的開拔,也是十分敏感的情報。二處主辦皺眉想了許久,始終想不明白,如今的慶國京都重地四周,有什麼力量需要朝廷如此用心對付的事情。尤其是監察院居然從一開始,便沒有參與到此事之中,宮裡連知會一聲都沒有,這實在和以往有太大的差別。他抱起案上的卷宗,咳了兩聲,走出門外,上了樓梯,走到了那間安靜的密室,敲了兩下門,便推門而入。

一位渾身白衣,與監察院這陰森氣氛完全不協的年輕官員,正坐在大桌之後,凝神審看著一些什麼。

如今輪椅早已不在了。言冰雲緩緩入下手中的黑色布簾,長長地嘆息了一聲,眼中的迷惘掙扎痛苦漸漸不見。他既然是這個房間裡第二個主人。他就要稟承前一任主人的性情與意志,既然下定決心了,就不能再猶豫。

言冰雲,當年慶帝向朝廷輸入新血時。召入宮中的七位年輕臣子之一。這七名年輕臣子正是慶帝為慶國地將來準備地新人,除了死於叛亂之中的秦恆之外,其餘六個人都已經開始在慶國的朝堂上發光發熱。

六人之中,爬的最快地自然是賀宗緯,年紀輕輕的他已經是門下中書行走大學士,還兼理著都察院左都御史一職。而言冰雲和範門四子之一的成佳林。毫無疑問被所有人歸在了範閒一派。只是沒有人知道,慶國偉大的皇帝陛下在那次夜談之中。對於監察院的小言公子投注了多少的心力與威懾。所謂七君子,在皇帝陛下看來,最重要地便是賀宗緯和言冰雲二人。

言冰雲緩緩地坐了下來,雙掌平平地攤在案上,輕輕自監察院繁複無比的院令文書和情報奏章之上撫過。然後他輕輕地敲響了一個鈴鐺。喚進了自己地直屬官員以及自己能夠使動的啟年小組成員,輕聲發出一道一道的命令。這些命令看上去互相之間並沒有什麼聯絡。也並不怎麼引人注意,然而向東夷城的增援,與西涼路鄧子越處的交接,卻會在這十幾天裡,耗去監察院大部分地注意力。

一共四道命令,很輕鬆地讓京都監察院地本部力量被抽空了一大半,開始往慶國各處調動。這些調動並不異常,所以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是如此一來,監察院再想在京都裡集起強悍地殺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