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胡餛飩是個善茬子嗎?”地攤老闆舉起了擀麵杖,擺出一副孫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架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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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那老闆太胖了,當豬八戒還差不多,但那小女孩做白骨精倒是真合適,身上的骨頭都快戳破面板露出來了。

夕夜著小姑娘幹痛的小腿,實在有些不忍,就道:“老闆,你怎麼可以欺負小孩子啊?”

“什,什麼?難道你沒有看見嗎?我剛才連碰都沒碰到,她就自己假裝跌倒了。”

“我眼睛又不是瞎,當然是看到了。不過,說不定你練過隔山打牛的功夫啊!”

“我有那本事,還用擺餛飩攤嗎?”

“你剛才還說自己不是善茬子,也許當年在道上混得很風光呢!”

聽到這句話,胡餛飩的雙眼一暗,似乎觸動了什麼心事,倒真的不追究小女孩的責任了。夕夜打蛇順杆爬,把小女孩撫到桌旁,道:“老闆,不要你醫藥費,給上碗餛飩吧!”

胡餛飩撅了撅嘴,有些無奈的舀了一碗,嘟噥道:“心腸竟然這麼毒,真的不是女人嗎?”

小女孩看到滾熱的餛飩,頓時雙眼冒金光,“呼哧呼哧”的扒了起來。慘淡灰暗的小臉上,頓時浮現出幾道幸福的光芒。小女孩連吃了四、五碗,如果不是胡餛飩怕她撐破肚皮,自己的小食品攤受牽連,恐怕她還能再吃進幾碗去。

校院中的鈴聲響起,到8點鐘了,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女孩打了一個激靈,哆哆嗦嗦的站起來就要跑。

胡餛飩突然出手攔住了她,道:“出來這麼久,連一朵花都沒賣出去,恐怕回來不好交差吧?”胡餛飩摸出二十塊錢,買了兩朵紅白玫瑰。

小女孩向夕夜和胡餛飩各鞠了一個躬,飛快跑向了來時的路。

夕夜奇怪的看著這一切,問道:“這是怎麼會事啊?”

“8點前,在學校旁邊賣,等上課鈴響了,就該去市區商店街賣了。”胡餛飩邊收攤,邊解釋道。

“可她急什麼啊?有免費的飯吃,還用急著賺錢嗎?”

“呵呵!你們這些大學生啊,腦子都被書渣堵住了。你以為這些賣花的小女孩,都是在為自己賺錢啊?”

“那是什麼?”

“她們都是沒爹沒孃的孤兒,或者偏遠地區的窮人家的孩子,被蛇頭連拐帶騙的買來,放到大城市裡賣花賺錢。每天的錢都得上交的,她們是一個子兒也拿不到的。”胡餛飩收拾起海碗,道:“知道為什麼這小丫頭吃這麼多嗎?因為賣花的這些小孩根本就沒早飯吃。如果不是我剛才買了她兩朵,她連午飯和晚飯也沒的吃。”

“那她們長大了怎麼辦?”

“賣進窮山溝裡,給傻子當媳婦唄!要不就當暗娼。反正蛇頭是不會浪費資源的。”

“這不是違法嗎?”

“啊!?哈哈——”胡餛飩愣了一下,接著捂著肚子大笑了起來。這笑聲像耳光似的打在夕夜臉上,他終於明白自己太傻太天真了。

“喂喂!你吃完,就快走吧!城管快要上班了,被他們抓住了,我也成違法犯罪了。”胡餛飩催促道。

“好吧!那算賬,可別再給我打折了。”夕夜強調道。

“哼!我才不會給男人打折呢!”胡餛飩多收了夕夜一塊錢,但卻遞迴了兩朵玫瑰,“送你了!”

“喂!都說過了,我是男人啊!”

“我留著也沒用,送給你的姘頭吧!”

“……”

第二天一早,賣花的小女孩像廣場上的鴿子一般,定時的出現在了校門外,一句話不說的靜坐著跟夕夜一起吃早飯,自然這飯錢也算在老闆的“醫藥費”裡。

這種情況持續了一週,但第七天的時候卻發生了變故,那天校院的鐘聲再已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