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度點了點頭:“已經去了,太醫現在也是束手無策,針施過了,也不知道皇上什麼時候會醒。施中書,皇上在睡過去前有旨意,讓各位大人們先回府,還有,皇上說了,有什麼急事,請施中書會同沈中書緊急處理。”

施文慶的腦袋“嗡”地一聲,這該死的千斤重擔還是落到了自己的肩頭。他定了定神,看著一個個對自己怒目而視的武將們,乾笑兩聲:“各位將軍,現在國難當頭,我們要團結一心才行,施某不才,行軍作戰之事還要有勞各位將軍們出力,大家有什麼好的意見儘管提吧。”

沈客卿這回也換上了一副笑臉:“蕭將軍,魯將軍,任將軍,我和施中書都是文官,對作戰之事不在行,這些事還要由你們來定才行。”

任忠冷冷地說道:“施中書和沈中書這會兒怎麼能說自己對作戰不在行了呢?昨天你們揮斥方遒的時候,可是決勝千里的諸葛亮啊。”

魯廣達轉頭對著任忠說道:“任將軍,現在軍情緊急,你我就不要作這種口舌之爭了,先好好想個辦法,打退了登陸的隋軍再說。”

任忠重重地“哼”了一聲,頭扭向了一邊,也不理會施文慶和沈客卿二人。

一直不說話的蕭摩訶突然開口道:“如果是討論緊急軍務的話,今天朝會上三品以下的文武官員就先散了吧。人多嘴雜,一口一個主意,時間也全浪費了。”

江總連忙點了點頭:“蕭將軍所言極是,我看,現在就留我,沈中書,施中書,袁憲袁僕射,蕭將軍,魯將軍,任將軍在這裡討論吧。另外還請負責城防的樊毅樊將軍速速過來。”

眾人聽了後都點了點頭,除了這些人外,所有的文武官員全部退出了大殿,偌大的宮殿一下子變得空空蕩蕩。

身形乾瘦,三縷花白長鬚,手握笏板的右僕射袁憲開了口:“諸公,剛才任將軍和魯將軍指責施中書的時候,我一言不發,不是因為任將軍他們說得不對,而是這時候,我不想再看到我們南陳的重臣還在這裡不分主次地內鬥。現在敵軍已經過了江,情況很嚴重,我們首先需要的,就是團結。”

袁憲在朝中一向剛正不阿,直言進諫,多次上書彈劾過施文慶等人,所以一直不被陳叔寶喜歡,這些年也被漸漸地排擠出了權力中心,頂著個右僕射的虛銜,很少理事。但他今天看到國難當頭,也顧不得許多,開口就向武將們問起戰守之道來。

魯廣達沉吟了一下,說道:“現在最要命的就是敵情不明,建康城內外的守軍現在除去樊猛將軍帶走的那三萬人外,還有七萬多人,任將軍的三萬人已經進城守衛,城北還有蕭將軍的四萬大軍,此外水軍在秦淮河口的那三百多艘金翅戰艦,也已經悉數開往新亭壘那裡,去截斷隋軍後援了。”

蕭摩訶問道:“那採石一帶的水軍戰船,此刻可有訊息?還有當塗那裡,現在是否安全?”

施文慶連忙說道:“跟採石一整夜都沒有聯絡上,南徐州刺史黃恪和南豫州代樊將軍行刺史職的樊巡也沒有來,我現在有點擔心這兩個地方出事。”

蕭摩訶嘆了口氣:“今天早晨老夫回城朝會的時候,就看到江北處處狼煙,幾十裡的江岸上,到處是他們的軍士在焚燒草堆和麥桔杆,這幾天一直在刮北風,我們現在聞到的這股怪煙味,就是他們燒這些東西的味道,想不到還把皇上給弄暈了。”

施文慶也跟著嘆了口氣:“皇上昨天晚上興致高了些,睡得晚,我也不知道他醒了後還會給煙嗆暈。”

任忠氣得一跺腳:“皇上就是給你們這幾個傢伙弄成這樣的,施文慶,你現在倒裝得跟沒事人一樣,還想把責任推給皇上,要不要臉?”

施文慶給罵得一陣臉紅,只好閉嘴不說話。

魯廣達一看又要鬧僵,連忙開口轉移了話題:“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