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記的龍頭大爺不忿地瞪了徐孝生的背影一樣,心中暗罵道:清遠佬果然是靠不住的

他是潮州出身,看不起清遠人。

但徐孝生彷彿是後背長了眼睛一般,等到確信周圍沒有張賁的人在監控,才緩緩說道:“田老弟,不是我人老沒膽氣了,也不是我不知道要給小輩們做榜樣,而是,這位大當家的老子,實在是不得了的人物啊,你我兩人加起來,還不夠那人塞牙縫的啊”

他的聲音帶著顫音,讓徐孝生這般膽小如鼠,可以說是一大奇觀,越南那邊可是把他當做神一般來供著,胡志明市裡面說不清道不明的官員,哪個不是要從他這裡撈點外快?越南一千四百萬人口,那些黑戶大約兩三百萬,每年就這麼扔出去了,出了國,反倒是搏一條出路,不過死在路上的倒也不少。

但是你見著越南官員去擔心了嗎?多半還是一個人頭算一百美金地收賬,徐孝生是財神爺,和別家比起來自然是沒法比,可在越南,那真是富豪中的富豪了,儘管知道的人,就那麼幾個。

“他老子是什麼人,讓你這個堂堂廣華勝傑的大班都要膽小?有辱洪門威風”

華記龍頭大爺此時說話倒是厲害的很,厲害哄哄的彷彿他真的很厲害,常言說得好:裝者逼之,逼者裝之。

不過徐孝生倒是不理會他說話,橫眉冷笑:“有辱洪門威風?哼他要取人人頭,萬軍之中如探囊取物”

“少唬爛又不是看關二爺斬顏良”

徐孝生深吸一口氣,道:“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越南猛虎,也就是常說的北越猛虎當年中越交戰,從七十年代末一直持續到八十年代末,打打停停,便是當練兵一般,而這裡頭,便有一人,生猛無比,手段殘忍。”

“……那又如何扯得上……”

華記龍頭大爺正要說話,眼珠子突然一鼓,盯著徐孝生:“大班,你……你是說?”

“那人真名張耀祖,正是眼前這位大爺的親老子,你說,在越南混跡的人,有誰不怕?”

徐孝生這麼一說,倒是另外三人都頗為理解,確實啊,有誰不怕呢?那人,恐怕都是怕的吧。

生猛無比,戰力超群,行事作風根本就是不留餘地,一旦出手便是一定要置人於死地。

中越罷戰之後,就消弭無蹤,聽說是死在哪裡,又聽說被送上了軍事法庭,真如何卻是一概不知,若真是被槍斃或者關了幾十年也就罷了,眼瞧著彷彿不是那麼一回事兒啊。

瞧著這位大爺,也不像是隨便認老子的模樣,這麼大的家業,這麼大的地盤,這麼多的手下,上千萬人要靠著他保護生存吃飯,這種氣量的人,怎麼會去認別人做老子?便是說的真話才會如此。

徐孝生腦子裡只是過了一遍就弄清楚了,所以,他不得不將這位大爺的地位再拔高那麼一點點,不多,就是比高的壓死他。

華記龍頭大爺嘴唇哆嗦了一下,最後顫巍巍地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來的大小轅門也聽不懂他們說的是誰?只看龍頭們竟然這般膽小,也是惶恐起來,這些小跟班多有是心腹或者是見識過大場面的,可真要是剛才在什麼鬼門關前奏了一遭他們不知道,可真是讓他們大大地不痛快。

吞嚥了一口口水,華記龍頭大爺也認了命,道:“那就沒轍了,我們還是老老實實地認賬,當年吃過民國政府的虧,現在家當也不比從前,再吃虧,還能吃虧到哪裡去。既然這位大爺說要扶持一人做什麼總會長,若是有章程有什麼成算,我便是也參合一下,不為別的,只為將來後輩們不至於落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他們以為,張賁會是和他們的祖宗一般下手齷齪,實際上他們錯了,張賁如果出手,比他們齷齪一百倍。

東南亞這邊,和洪門沾得上關係的會所、社團、公司其實也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