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顧展鵬的父親顧惜乃是新晉的法相真人,那又如何?自家這位兒子,還有可能是天人轉世?

“我也一起去!”

顧小召淡淡說道。

顧銓原本想勸顧小召無需出面,不知怎地,聽到顧小召這語氣,他什麼也沒說。

神符師嚴公望自然不會說什麼,他只需做好隨從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便是了,顧小召想做什麼都可以,哪怕在浦陽城點一把火,他也會負責在旁邊添油。

下了馬車,大道上,擺放著一張大床。

非常非常巨大的大床,一張床有十來丈寬,橫放在道上,將整條路都堵住了,不要說馬車,就連人也不要想走過去,在那張大床上,顧展鵬橫七豎八地躺著,躺在十幾個身著輕紗的妙齡女子中間。

有人在給他打扇,有人給他按摩,有人在他耳邊輕輕吹氣,有人拿著水果在喂他……

女子們吃吃笑著,笑聲中飄蕩著脂粉香氣。

十幾個符甲武士目不斜視地站在大床兩側。

這裡已經出了浦陽城,也並非官道,乃是經由陸路前往安樂房的必經之地。

“顧展鵬,你要做什麼?”

顧銓瞧見這一幕,氣得全身發顫,他指著顧展鵬,厲聲喝道。

“喲!”

顧展鵬示意壓在自己身上的女子讓開,隨後,他坐起身來,坐在女子身上,瞧著顧銓,滿不在乎地說道。

“我的十七叔,別生氣,生氣容易爆血管,心性如此不佳,豈能成就先天……”

“顧展鵬,你這樣可是給你父親丟臉!”

“哈哈哈……”

顧展鵬站了起來,東倒西歪地,被眾多女子扶著站了起來,他臉色通紅,像是喝了不少酒,身上只裹著一張類似床單的玩意,稍一動彈,就差點走光。

“十七叔,那你去找我那個尊敬的父親來教訓我啊!”

隨後,他叉著腰,露出了胯下大鳥,得意地甩了甩,大笑著說道。

“鵬爺我就喜歡白晝宣*淫,就喜歡在大路上無遮無攔地辦事情,你吹麼?

顧銓氣得瑟瑟發抖,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這時候,顧展鵬瞄了一眼沉默地站在顧銓身側的顧小召,伸出手指,指著顧小召,笑罵了一聲。

“賤種,你哪裡有資格代替顧家,你身上流著賤民的血,只配在陰溝裡吃屎……”

話音落下,顧銓臉上的表情也就變得奇怪起來。

顧展鵬應該是沒有聽到顧小召已然獲得天選名額的訊息,一個人,要多愚蠢多狂妄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顧銓待要在說什麼,這時候,顧小召卻向前踏出一步,隨即,人影一閃,在原地消失。

下一刻,顧小召的身影便出現在大床之前。

大床前,符光閃現,一道道金色的符文盤旋,一個穿著藍色布衫的中年人出現在顧小召跟前,將顧小召從虛空中逼了出來。

“還來這一招!你家鵬爺早防著了……”

顧展鵬得意地笑道。

那個穿藍色布衫的中年人是一個符師,上次,於挺之讓他出醜,也就被他打發開去,換了一個護衛。

符師表情淡漠,就像是帶著一塊麵具一般,唯有眼神深沉如大海。

從虛空中遁出那一刻,他捏了個符決。

頓時,一個小小的火鳥從手指尖飛了出來,向著顧小召撲了過去。

火鳥的身形非常嬌小,也就四五寸大小,然而,這卻是來自神符師的火符,稱之為南明離火,一旦被這火苗撩中,當化為灰燼。

“豎子,爾敢!”

顧銓又驚又怒,顧小召若是被殺,那可是潑天的禍事啊!而那個藍色布衫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