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都像是風涼話。

手臂上的傷痕可以處理,再不濟,衣服一穿遮掩起來也就罷了。

可是傷在臉上。

程諾知道自己手臂上的傷痕有多嚴重,就能知道一玫姐的臉上有多麼慘不忍睹。

“要不要通知卓總?”

雖然程諾之前斬釘截鐵的推掉了。

可是卓耀輝畢竟是一玫姐的心上人,是她的心傷,這種時候有他在的話,會不會讓心裡不那麼疼痛?!

她不應該擅自替一玫姐決定。

“不用了。”趙一玫頭貼著枕頭晃了下。

她現在這樣,覺得整張臉都火辣辣的疼,疼的頭暈目眩,這樣猙獰的樣子見到他,真的於心不忍。

卓耀輝呵。

我本來想放棄追逐,等著你,等著你來追回我。

結果,老天是不是就是要以這樣的方式讓我明白。

我們之間所有的鴻溝,並未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

秦雲素說的很對,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所做的錯事付出代價。

現在,是不是就是她要付出的代價?!

心底一片荒蕪的笑意。

她還記得在醫院門口,鄭燁扶著她出來的時候,碰到跑過來找他的卓耀輝。

她的臉色蒼白,初春三月的風依然冷的刺骨,圍在脖子上的圍巾也遮擋不住冷風一點點灌入脖子裡,一直將身體凍的冰冷。

卓耀輝站在他們面前,那張俊朗的面孔冷的就想死冰塊。

下頜線被咬的很緊。

他盯著她,視線落在她的小腹處,聲音冰冷,“你做了什麼?”

她嘴唇蠕動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鄭燁將手裡的手術單據一下子衝著卓耀輝丟過去。

趙一玫當時驚的想要去奪,卻還是沒有快過鄭燁的速度。

鄭燁氣怒的大吼,“如果不能負責,為什麼要讓這種事發生?!”

那些白色的單據打在他的臉上,身上,而後落在地上。

卓耀輝彎腰撿起來,視線在上面掃過。

捏著單子的手指用力到幾乎要扣進去,他壓根沒辦法相信趙一玫這一步走的這樣決絕。

不留任何一點回轉的餘地。

時至今日趙一玫也不敢去回想他那一日的表情,那種沉沉的被冰封住的臉色,帶著瀕臨爆發的怒意,卻還在強自忍耐,“你到底,什麼意思?”

趙一玫嘴唇蠕動,半響她才說出一句話,“都說企管系的金童玉女天作之合,我就是想知道我能不能搶過來,我並沒有多愛你。”

那個向來平靜持重的男人,那個向來淡定如斯的男人,他就那樣站在趙一玫的面前,用一種無法置信又諷刺至極的眸光盯著她,“趙一玫,說愛的是你,說不愛的是你,這世上,不是所有事情都由你一個人說了算。”

他盯著她,用一種極其失望的眼神盯著她,被他捏在手裡的手術單攥緊成一團丟到地上,他的聲音陰冷至極,“如果你都無法愛護自己,那也不配別人來愛!”

鼻子酸酸的。

酸的又想要掉眼淚。

如果你都無法愛護自己,那也不配別人來愛。

他的話,一字一句。

他轉身決絕的從她眼前走掉的姿勢,她到現在都記得。

這一輩子,趙一玫最討厭看著他在她面前轉身。

最討厭看著他離開的腳步。

所以,她每次都他面前轉身,轉身,轉身,一次次的,躲避掉。

然後,終於走到今天。

……

下飛機之後,卓耀輝跟秦雲素和幾個年青人道別。

“學長,你不跟我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