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親,祖母,時時想著奪位的姨娘庶姐妹,卻偏偏還能有這樣一顆體貼他人的心。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怎麼?你想讓我高興點,忘了這件事?”

蔣明珠低頭不語,顯然是預設了。正要起身去找酒,聶玄便朗聲笑起來:“別了,只怕我才剛聞著酒味,你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可是……”

“何況,我並沒有不高興。沒什麼好可是的,早些睡吧,”聶玄道:“聽話。”

蔣明珠還是第一次聽到他這樣哄人的口氣,聶玄平素雖也從不擺太子的架子,卻一直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簡單說起來,聽他說話的時候,你會不由自主地繃直了身體。然而現在的這一句卻只叫人覺得安心和愜意。蔣明珠誠心地道了謝,又與他說了一會兒閒話,才迷迷糊糊地睡了。

宋薇記掛著荷包不見的事,第二日一早便醒了,還沒等福嬸擺好早飯,就對蔣明珠道:“昨兒晚上我和你福嬸商量了下,咱們還是託人從蘇州去尋一匹來吧,你重新繡了,哪天給老太太請安的時候拿去給她瞧瞧,悄沒聲息地把這事兒給平了,就算日後柳氏想拿著做什麼文章,也是不能的了。”

她神色有些憔悴,顯然是為了這事一宿都沒有休息好。蔣明珠心下感動,挽著她一邊胳膊晃了晃,撒嬌道:“娘,大夫關照了好多次,讓您靜養,不能操心。你就當心疼女兒,再不許這樣了啊。”

“你這孩子,跟你說正經事兒呢,別顧左右而言他啊,”宋薇假意板起臉來,認真道:“你看這法子可行麼?”

蔣明珠笑笑,也正經答了:“娘,別麻煩了,不是同一塊料子,多少總歸有些不同的吧,若是被柳氏抓著把柄,豈不是更顯得我們做賊心虛麼?您放心吧,一會兒我就去跟祖母告罪,就說我把料子弄丟了,頂多也就是被祖母教訓兩句,不怕留後患。”

宋薇想了想,這確實也是個法子,兩害相權取其輕,被老太太說教幾句,總好過日後總為這件事懸著心。

蔣老太太和柳氏也是一大早就忙活上了,先是開了庫房挑要送去沈家的禮,又比照著列了禮單,吩咐下人先送過去。

等沈家那邊回了話,確認明天“洗三”,又忙著挑添盆的禮。柳氏依著蔣雲的吩咐把那一對貓兒眼取了出來,又幫老太太挑了一隻小葉紫檀的佛珠串子。一大早幾乎就在這忙碌中過去了。

宋薇和蔣明珠過來請安的時候,柳氏正好做完這一攤子事兒,見了她們倒也客氣,讓宋薇也從庫房挑一樣當做添盆的禮。

宋薇笑笑,她的嫁妝裡頭有不少珠玉寶石,她原本是打算從那裡頭挑一件送的,聽柳氏一副當家主母的口氣,便也不多說話,自去庫房看了一遍,挑了一對玉雕的子母獅子,讓福嬸收好,明日送去。

這一對子母獅雖只有拇指大小,卻雕得栩栩如生,母獅慈愛地垂首,一隻爪子正把小金球撥到小獅子腳下讓他玩耍。小獅子則歡喜地仰著頭。正個玉雕託在手中不過一寸見方,卻端的是意趣盎然,招人喜愛。

蔣明珠一看便極喜歡,覺得送這子母獅既應景又顯得別出心裁。柳氏看了一眼,也覺得有趣,本想找個由頭不給宋薇了,轉念一想,自己送的是一對名貴的貓兒眼,那可是比這白玉雕貴重多了,這才放下心來。

蔣明珠略坐了一陣,聽到大人們討論完了沈家小少爺洗三的事兒,開始說起了閒話,才起身到老太太身邊,低垂著頭道歉:“祖母,孫女兒要跟您請個罪。”

蔣老太太最看重的是寶貝金孫蔣志飛,對幾個孫女倒是不太偏心,聽她這麼說,也只是隨意地問了一聲為什麼。

“祖母,前些日子您給我們的香雲紗,我才繡了一半,不知怎麼就不見了,”蔣明珠微微咬了咬唇,輕聲道:“實在是我太不小心,枉費了祖母賞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