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模仿被擊昏警哨的口音,十分神似。

“你留神些,我去叫醒兄弟們搬運糧食。”錢兄弟一面說,一面向右走c李玉心中一動,忖道:“入侵的人已經退走,戒備已松,脫身該無困難。反正已經來了,我何不救出這些被囚禁的人?”

他火速脫下童兄弟的外衣披上,換上包頭青帕,佩上對方的單刀,急急跟蹤錢兄弟而去。前一段路他腳下無聲無息,快接近對方時方發出足音。

錢兄弟聽到腳步聲,扭頭一看,李玉已到了身後兩丈左右了,這傢伙毫無戒心、黑夜中人影模糊,只可看到身影,略可分辨衣著打扮,居然沒看出破綻,不悅地說:“童兄弟,你怎麼了?一個人放哨害怕是不是?

你這膽小鬼!你留下……咦……”

話話間,雙方已接近,剛發覺不對,已來不及了。

李玉一閃即至,先下手為強,一劈掌擊中對方的右耳門、錢兄弟應掌便倒。他接住人再加上一劈掌,然後將昏倒了的錢兄弟塞在牆角下,大膽地奔向第七棟倉房。

倉門外掛著未點燃的燈籠,他信手摘下,從抽底取出一把長僅一尺,晶虹閃爍的小劍,砍斷倉房的巨鎖,推門而入。掩上門,側耳傾聽有傾。久久方放心地點起了燈籠,倉內一亮。

數千包糧袋堆放在三方,陣陣麥香沖鼻。正前面的糧袋下方,堆放著兩列有稜有角的古怪糧袋。

“這些糧包完全仿製官兵的攜行糧袋,顯然是趙賊準備東山再起,作為軍糧的老本,我何不放火把它給燒掉,他便造不成反啦!”他哺哺自語。

倉內不見有人,囚犯呢?他找不著。到了怪糧袋前,他無意中用腳險糧袋,訝然叫:“好傢伙!原來裡面是人。如果今晚入侵的人志在救囚,做夢也不會料到人進了糧倉哩!好聰明的主意。”

他解開一個糧袋,赫然是一個被捆得手腳反屈倒攢蹄似的奄奄一息的中年人,不但口中塞了麻核桃,也被制了昏穴。

解到第十五隻糧袋,裡面的人赫然是孫安。

“咦!他們也在此地?”他吃驚地低叫。

第十九隻糧袋中,是死對頭雲騎尉嶽琳。

他怔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嶽琳八個人進入七真觀,這裡有六個人成了囚犯。孫安只受了些皮肉傷,嶽琳渾身皆無傷痕,另四人多少帶了些傷,不在的兩個人可能已經死了。

二十四個囚犯除了嶽琳六個人之外,其他的人皆像是大病纏身的人,手腳傷痕累累,顯然皆是曾經飽受凌虐的可憐蟲。

救還是不救?他心中在天人交戰。

救,他怎能帶著這群可憐蟲出困?除非倚仗琳孫安六個人。但救嶽琳實非所願,誰也不會做這種傻事。

可是,他終於下定了決心。毅然替所有的人解綁;並解了他們被制的穴道,在一旁等候他們醒來。

不久,第一個醒來的是嶽琳,孫安接著甦醒。兩人想站起,立腳不牢卻又跌倒在地,第三個人隨即醒來了。

燈籠插在糧袋上方,李玉倚在角落旁,背燈而立掩藏臉面。

嶽琳、孫安清醒得快,反應也快。

“咦!”嶽琳低叫,首先便向倉門搶。

“站住……等一會一起走。”李玉叫。

“你是……”孫安戒備地問。

“在下救了你們。這兒是西苑的糧倉,張五將你們藏在此地,免得你們被同伴救走。”李玉變著嗓子答。

“你是…”

“不必問我是誰。你們生死同命,不可獨自脫身,帶著難友出困,從南面逃生。”

這時,所有的人皆已清醒,或坐或立神色相當興奮。

嶽琳目光炯炯,一步步向李玉走近,一眼便看到李玉隆起的胸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