瀍澗四水縱橫,其山清水秀、景色宜人兼具漕運之便。親自考察了洛陽的地理環境過後,於是下詔構建保衛洛陽的防線。“丙申,發丁男數十萬掘塹,自龍門東接長平、汲郡,抵臨清關,度河,至浚儀、襄城,達於上洛,以置關防。”此項規模宏大的數百公里挖溝工程構築了一條大包圍圈似的防線,對於拱衛洛陽城非常重要。西面北面的防線用來對付突厥人,在東面的開封襄城一線,則防衛長期以來與大隋為敵的山東叛亂分子。

楊廣為洛陽的安全作出新的規劃是有下文的,隨後楊廣便下詔公佈在漢魏故城以西18裡的地方營建新東都洛陽城以作首都的計劃,同時命令大臣們勘測土地,調集物資,開始籌備。詔曰:

乾道變化,陰陽所以訊息,沿創不同,生靈所以順敘。若使天意不變,施化何以成四時,人事不易,為政何以厘萬姓!《易》不云乎:“通其變,使民不倦”;“變則通,通則久。”“有德則可久,有功則可大。”朕又聞之,安安而能遷,民用丕變。是故姬邑兩週,如武王之意,殷人五徙,成湯後之業。若不因人順天,功業見乎變,愛人治國者可不謂歟!然洛邑自古之都,王畿之內,天地之所合,陰陽之所和。控以三河,固以四塞,水陸通,貢賦等。故漢祖曰:“吾行天下多矣,唯見洛陽。”自古皇王,何嘗不留意,所不都者蓋有由焉。或以九州未一,或以困其府庫,作洛之制所以未暇也。我有隋之始,便欲創茲懷、洛,日復一日,越暨於今。念茲在茲,興言感哽!朕肅膺寶曆,纂臨萬邦,遵而不失,心奉先志。今者漢王諒悖逆,毒被山東,遂使州縣或淪非所。此由關河懸遠,兵不赴急,加以幷州移戶,覆在河南。周遷殷人,意在於此。況復南服遐遠,東夏殷大,因機順動,今也其時。

群司百辟,僉諧厥議。但成周墟�脊,弗堪葺宇。今可於伊、洛營建東京,便即設官分職,以為民極也。夫宮室之制本以便生,上棟下宇,足避風露,高臺廣廈,豈曰適形。故《傳》雲:“儉德之共,侈惡之大。”宣尼有云:“與其不遜也,寧儉。”

豈謂瑤臺瓊室方為宮殿者乎,土階採椽而非帝王者乎?是知非天下以奉一人,乃一人以主天下也。民惟國本,本固邦寧,百姓足,孰與不足!今所營構,務從節儉,無令雕牆峻宇復起於當今,欲使卑宮菲食將貽於後世。有司明為條格,稱朕意焉。

楊廣的這個詔令,說明他即位之初之所以決定遷都洛陽,是出於對洛陽在當時的軍事,政治和經濟地位上的重要性的充分認識,決不是出於荒淫逸樂,更不是什麼迷信讖緯。可是,司馬光在《資治通鑑》裡記載楊廣遷都洛陽的原因時,隻字不提上述理由,也不提楊廣這個講明瞭遷都原因的詔書,卻只說:“章仇太翼於帝曰:陛下木命,雍州為破木之衝,不可久居。又讖雲:‘修治洛陽還晉家’。帝深以為然。”顯然把楊廣的迷信讖之說作為其遷都洛陽的主要動因,從而貶低了楊廣的政治眼光與才能。這也說明司馬光是不贊成楊廣在詔書上說遷都洛陽的原因,他更相信這是楊廣私心作祟而做出的荒唐之舉。然而司馬光的前人唐朝李吉甫卻承認楊廣遷都洛陽的原因,是基於洛陽有地理形勢上的優越性,並非迷信之故。在他的《元和郡縣誌》記載“初,煬帝常登邙山,觀伊闕,顧曰:此非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