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紅看著《女誡》,才回過神來,她又做錯事,說錯話了,“母親,兒……”

“甘藍進來。”昭平縣主不聽她辯解之言,揚聲喊道。

周嬤嬤應聲走了進來。

“你去牧之院一趟,告訴齊家的,就說是我說的,今天讓董氏服侍五公子,明日讓蘇氏服侍五公子,把她們的名分定下,問問她們的信期,每月各安排她們四天伺候五公子,以後添了新人再更改。”昭平縣主直接插手鄴孝良房中之事。

“母親!”姜明紅哀聲喊道。

昭平縣主厭惡地掃了她一眼,起身,拂袖離去。

姜明紅追了一步,就被周嬤嬤攔住了,“五夫人,奴婢送您回院子去。”

姜明紅被罰抄禁足的事,午後已傳得各苑人盡皆知。

日暮時分,鄴孝良回到院中,望眼欲穿的齊嬤嬤趕緊把他請進了廂房,倒了茶給他,把這個安排告訴他,“公子,這是城主夫人親自安排的。”

鄴孝良愕然,這麼多年,昭平縣主都極少管庶子房裡的事,這一次,突然插手,必是事出有因,“出什麼事了?”

“奴婢向周姐姐打聽過,五夫人今天早上請安去遲了,在夫人面前說了些無理的話,衝撞了夫人,夫人罰五夫人抄寫《女誡》五百遍,禁足七日。”齊嬤嬤隱瞞了她昨天去澹寧居的事,她雖沒有從周嬤嬤那裡打聽到姜明紅說了什麼,但猜到必是姜明紅不同意讓妾室伺寢,還說了些不中聽的話,惹怒了昭平縣主。

“咔嚓”鄴孝良一用勁,手中的杯子被他給捏碎了,眼中閃過一抹陰冷的殺意,這個該死的蠢婦,她會讓他所有的努力都付之東流。

“公子,小心傷了手。”齊嬤嬤著急地上前,掰開他的手,把碎瓷片拿開,用帕子擦去他手掌上的茶水和茶葉,仔細看了看,見沒有受傷,鬆了口氣,“公子,五夫人年輕還小,不懂事,公子多擔待些吧。”

鄴孝良冷笑,起身往門外走去。

“公子,您這是要去哪裡?”齊嬤嬤問道。

“去澹寧居,向母親請罪。”鄴孝良沒有想過爭城主之位,他只想安穩地當他的公子爺,不願意得罪嫡母和嫡兄。

齊嬤嬤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嘆了口氣。

鄴孝良去到澹寧居時,鄴繁和昭平縣主正在吃晚飯。

聽到通傳,鄴繁冷哼一聲,道:“叫那臭小子滾進來。”

昭平縣主抬眸看了看鄴繁,垂瞼,繼續吃飯。

鄴孝良走進來,直接跪下了,“兒子給父親請安,給母親請安。兒子不孝,娶妻不賢,讓母親操心了,兒子罪該萬死。”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連個女人都約束不好,讓她跑到你母親面前來大放厥詞,詆譭嫡兄嫡嫂。”鄴繁罵道。

“兒子治家無能,甘願受罰。”鄴孝良磕頭道。

“你去刑堂領十板子。”鄴繁道。

鄴孝良磕了三個頭,起身向後退了三步,轉身要離開。

“城主,這事非五公子之過,乃是姜氏的錯,妾身已經懲處過姜氏,她應該會悔悟,改正錯誤,還請城主不要再為此事責罰五公子。”昭平縣主幫鄴孝良求情,是考慮到,鄴孝良被打十板子,養傷期間不能去兩個妾室的房裡,她只禁了姜明紅七天足,等鄴孝良養好傷,姜明紅已經出來了,以姜明紅的妒忌成性的樣子,她安排妾室伺寢的話,只怕就要成為一句空話,她絕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鄴繁看了看昭平縣主,見她不象是在說反話,道:“既然你母親幫你求情,就不打你板子了,你回去好好管束姜氏,若是再有下一次,定嚴懲不貸。”

鄴孝良轉身跪下磕頭道:“兒子回去後,定會好好管束姜氏,絕不讓她再做出此等不當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