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長安城。

新一輪的寒風輕吟,悄然而至,東市街頭的梧桐樹上最後堅守的深褐枯葉也被擊落在地,

街頭巷尾不復往昔繁華,偶爾才能聽到的叫賣聲音中也夾雜著絲絲顫抖。

往日只有杜荷的酒坊的後院,今日人數卻多了不少。

“荷哥,馬廄裡那匹寶馬是哪兒來的?”

許久未見的程處亮和房遺愛,今日來的第一句話問的就是這個,

“陛下送的,怎麼了?”

“荷哥,你別開玩笑了,陛下愛馬,人盡皆知,怎麼可能把這馬送給你,你可知道這是什麼馬?”

杜荷被問得一臉茫然,心中一陣吐槽,

“我還能知道這是什麼馬,雖然說這時代好馬等於後世的跑車,但是這馬它又沒車標,我還能知道它是啥。”

杜荷也不傻,這兩貨平時不靠譜,但是二代們收藏好馬也是一種愛好,特別是程處亮這些武勳後代,

“這馬有什麼講究?”

程處亮狐疑和觀察了杜荷的臉好半晌,發現杜荷似乎並不知情,忍不住又是羨慕又是心疼的給杜荷科普道,

“這可是陛下的戰馬啊,其名特勒驃,毛色黃裡透白,緣微黑色。”

程處亮剛剛說完,房遺愛卻說了點不同意見,

“不對,這匹不是載陛下上戰場那匹,應該是那匹的後代。”

程處亮不服氣的反駁道,

“我也沒說是那匹啊,但是這匹不是長得一樣嘛。”

房遺愛呵呵兩聲,再次抬槓,

“那你還說是特勒驃。”

杜荷立馬開口阻止這兩貨,

“要不你們去院子裡打一架,誰打贏了誰就去騎一圈。”

“真的啊。”

杜荷再次茫然,這兩貨這些天跟著自己的便宜老爹是不是變傻了,

“假的,你們想騎就帶它去騎好了,順便幫我溜溜。”

杜荷這麼說,兩人倒是安靜了,

“怎麼了,沒讓你們打一架怎麼還不樂意了?”

房遺愛嘆了口氣,十分遺憾的說道,

“荷哥,咱們就是說說,陛下賜給你的馬,咱們是不能騎的。”

房遺愛這麼說杜荷就明白了,封建毒瘤影響深入人心啊,

“想騎就騎,老李怪罪下來,哥替你們頂著。”

有杜荷這句話,兩貨歡天喜地的拉開房門就跑,

片刻之後,一位孔武有力的漢子推門進來,

“小公爺,程處亮和房遺愛把您的馬拉出去了。”

“周展大哥,沒事,我讓他們倆去溜溜馬玩,這整天關著也不是個事。”

“好,卑職告退。”

“周展大哥,等等,你讓你弟兄們都進來吧,外面多冷。”

“小公爺,陛下命令我們保護你安全,咱們可不敢懈怠。”

杜荷無奈的看著這李世民派來的護衛關門退出屋子,

心中又把李世民罵了一遍,這大冷天的,不是折騰人嘛。

午後,屋外傳來一聲整齊的叫聲,

“拜見陛下。”

幾息之後,杜荷屋子的門被推開,程咬金打頭陣,李世民和房玄齡隨後跟著入內,

“還是賢侄這裡舒服,暖和,嘖嘖嘖。”

李世民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似乎還沒發洩完畢,又補上一句,

“和朕的皇后一樣的待遇。”

杜荷相當不爽李世民這陰陽怪氣的語氣,直接反駁道,

“陛下,這是咱們酒坊財產,一共就兩套,裝在咱們酒坊屬於公共財富,另一套裝在皇后娘娘的寢殿也沒見你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