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來覆去看了片刻,道:“好劍,好劍。七太爺今晚極是高興,只怕等一會各人全有好處!”

那扶住年輕男女的兩人,以及搖船掌舵的人,都歡聲答應。那中年人走在最前面,其餘人跟在後面,經過了一條彎延曲折的小路,便到了老大的一個莊院面前。只見又有一箇中年婦女,掌著燈籠,迎了上來,道:“馮小姐呢?七太爺吩咐,由我好好接待她!”

那中年人立即笑道:“竟勞動史二孃的大駕麼?”那中年婦女走了進來,只見她面目如畫,十分端麗,面帶笑容,道:“卓大俠何必太謙?”

她一面說,一面眼光便在那少女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不已。

她看了片刻,面上忽然現出了訝異之色,抬起頭來,道:“卓大俠,七太爺可曾看走了眼?”

中年漢子忙道:“那一對短劍在此,請史二孃過目。”史二孃將短劍接了過來,只看了一眼,便道:“不錯,是這一對!

這時候,那兩個年輕男女,已經看出,自己身不由主,要分手了。

果然,史二孃一抬手,提著少女的那漢子,便跟在史二孃的後面,走了開去,那少女在離開之際,勉力轉過頭來,向那年輕人狠狠地瞪了一眼。

那年輕人自小便和少女在一起,兩人之間,根本不必講話,便可以知道相互間的心意。當下,他一見那少女向自己瞪眼,便知道那少女的意思,是不讓自己多說一句話。他點了點頭,表示答應。

而當他還想向那少女示意,令她不可驚惶之際,那少女早已去遠了。

那年輕人心中暗暗地嘆了一口氣,想起這幾天來的遭遇,簡直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那一切,雖然都是少女慫恿出來的,但是年輕人心中,卻並不怪她,他只是怪自己,何以事情未發生之前,自己不能設法阻止!

如今,不但那一對短劍,落到了費七先生的手中,自己兩人,也落於人手,真不知要怎樣處置自己!

他心頭煩悶之極,也沒有覺出自己已被人帶到了什麼地方。

忽然之間,他覺得眼前,陡地一亮,只見自己置身於一間十分華麗的房間之中,有四個小童,抬上了一盆燙水,服侍他沐了浴,換了衣服。他身子仍是發軟,躺在床上。

然後,他聽得了一陣腳步聲,那中年漢子,推門而入,滿面笑容,道:“馮公子請放心,朱烈已將解藥取出來了。”

那年輕人苦笑了一下,道:“我不是——”

他才講了三個字,便猛地想起,前兩次,自己要講同樣的話之際,那少女總是阻止自己,如今,是不是應該講呢?

他心中一個猶豫,便住了口。

而未曾待他再開口,那中年漢子已然“哈哈”笑道:“馮公子自然不是害怕,我真是胡言亂語了!”他一面說,一面走了前來,除下了那年輕人的一隻衣袖,自懷中取出一瓶黑色的粉末來,灑在傷口之上,又塞了一粒丹藥在他的口中。

那年輕人只覺得傷口處突然痛了起來,他竭力忍住,才不至叫出聲來,但額上的汗珠,卻已點點而下,那中年人道:“飛魂爪朱烈的獨門毒藥,中人之後,令人全身軟癱,三日之內必死,但是得了他的解藥之後,便一定可以得救了。”

那年輕人苦笑道:“朱烈呢?他一定死了?”

那中年漢子“哈哈”一笑道:“他竟敢得罪你們兩位,還不應該死麼?”

那年輕人呆了一呆,道:“那麼,你們將我們硬架到這裡來,又是什麼意思?”那中年漢子連聲大笑,道:“馮公子講什麼話來?你們是七太爺請也請不到的貴賓,怎麼說‘硬架’兩字!”

那年輕人心知說也說不過他,索性閉上了眼睛。

他只覺得肩頭上的疼痛,迅即布及全身,在一下幾乎難以忍受的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