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山洞之中,被袁中笙和費絳珠兩人的大力所反激出來的濃煙,又正在翻翻滾滾,向外湧出,剎時之間,誰也看不到誰,袁中笙和費絳珠兩人掠出了山洞,也無人注意他們。

兩人一出山洞,在濃煙之中,略站了一站,便手拉著手,向前飛掠而出,由於他們帶著面具,眾人又在慌亂之中,竟給他們兩人,輕而易舉,便逃出了裡許。

兩人奔出了裡許,才停了下來,身後呼喝喧譁之聲,仍是十分清晰地傳到了他們的耳中。

費絳珠道:“我們逃出來了。”

袁中笙忙道:“咱們快走吧,什麼也別理會了。”

費降珠向後看了一眼,像是想說些什麼,但是口唇動了一動,卻又未曾講出話來。

袁中笙看到費絳珠這種欲言又止的情形,心中大奇,道:“絳珠,你想說什麼?”

費絳珠嘆了一口氣,道:“我是想說,我們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方始再能回到中原來,我自然……再也沒有機會見到我……爺爺了。”

她講到後來,眼圈兒發紅,聲音哽咽,顯見她心中,十分傷心。

袁中笙呆了半晌。道;“費七前輩一定在近處,我們何不找到了他,一齊遠走?”

費絳珠道:“我剛才也正想這麼說,但是卻又怕如此一來,節外生枝,連我們兩人,也走不脫了。”

袁中笙道:“就算我們兩人走不脫,也值得一試,要不然,留他老人家一個人在中原,晚景何等淒涼,我們怎能安心?”

費絳珠的眼中,不由自主,流下了流來,道:“你說得是,我們再回頭去。”兩人又向前掠去,他們才掠出了五六丈,便聽得人聲鼎沸,向前湧了過來,有人大聲叫道:“剛才似乎有兩條人影掠出了出去,那一定便是這一雙狗男女了!”

費絳珠和袁中笙兩人,心中又驚又恐,他們身子一閃,到了一株大樹之旁,不約而同,伸手向樹上,指了一指,足尖點處,身形已疾拔而上!

他們才一竄到了樹上,便看到峨嵋怪俠車軒一馬當先,掠了過來,後面跟著許多高手。

也就在此際,忽然斜刺裡又有一個人竄了過來,來勢快絕,一閃之間。便到了眾人之前站定,不是別人,卻正是費七先生!

袁中笙和費絳珠兩人,在樹上一見費七先生現身,不禁猛地一怔。

費絳珠急形於色,似乎就想跳了下去,但袁中笙卻一伸手將她攔住,向她作了一個手勢,令她不可鹵莽從事。

費七先生一到了眾人之前,便厲聲喝道:“我孫女兒呢?”

人叢中有人一聲怪叫,道:“虧你還問得出?你們祖孫二人,原來全是袁中笙的同黨,串通了來假作好人,吃我一棍再說!”

一條大漢,手執銅棍,疾躍了出來,兜頭兜腦向費七先生便砸。

費七先生一聲冷笑,衣袖一揚,已經將銅棍捲住,喝道:“滾開去!”

他這三個字,舌綻春雷,那持銅棍的大漢首當其衝,身不由主,向後疾退了出去,手中的銅棍,也不要了。費七先生綽棍在手,仰天大笑,道:“費某人一生,絕不自命正人君子,可也不是隨便與人同流合汙之人,各位可得弄清楚了。”

範玉雲尖聲道:“你說得好聽,為何我們派人跟蹤費絳珠,卻發現她與人幽會?”

費七先生道:“那又何以見得其人是袁中笙?”

人叢中有人叫道:“你孫女和袁中笙勾搭,臭聞遠揚,誰不——”

那人下面“知道”兩字,尚未出口,費七先生一聲大叫,手中的銅棍,循聲丟擲。這一拋,他運足了真力,銅棍閃閃生光,挾著排山倒海也似的勁風,向前飛去,簡直如同一條出洞怪龍一樣!

那發話的人,一見這等情形,大驚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