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浩本來尚有睡意,看了這封無頭信後,登時倦意盡肖,再也無法入睡,緊緊握著紙團,不停在牢房中往返徘徊,恨不得立刻將陳禿子找來問個仔細。

現在時方正午,如果等候陳禿子送晚飯的時候再問,這半日真可不知怎樣熬過,如果立刻找他來,又沒有合適藉口……

我計可施,忽聽那斑發老人輕聲問道:“字條上寫些什麼?”

康浩一驚,連忙支吾道:“沒有什麼字條呀!老前輩說的什麼字要?”

斑發老人冷冷一笑道:“何必裝模作樣?我老人家已經看得清清楚楚,那送飯的陳禿子,偷偷塞給你一個紙團,你看過之後,一直坐立不安,大約碰上什麼疑難事了,對嗎?”

康浩被他道破秘密,不禁俊臉絆紅,訕訕笑道:“老前輩猜得一點不錯,正因這紙團來得無頭無腦,頗使晚輩不解。”

斑發老人道:“有何不解?”

康浩道:“紙上沒有具名,晚輩苦苦思索,也猜不出是任何人所寫。”

斑發老人微怔道:“噢?連你也不知道紙要是誰寫的?”

康浩說道:“正是,晚輩委實猜不出來。”

斑發老人道:“有這種怪事?可以給老夫看看嗎?”

康浩忙將紙條展開,雙手遞了過去。

那斑發老人看罷,眼中突然閃現一抹詭異的光茫,沉吟片刻,問道:“這上面所說的人和事,你都瞭解麼?”

康浩點頭道:“都懂。”

斑發老人又問:“復仇會中,你有朋友。”康浩搖頭道:“沒有,雖然認識—二人,但她們並不認識谷外的人,更不可能替晚輩謀取解藥。”

斑發老人道:“你認識的人是誰?能夠告訴老夫麼?”

康浩坦然道:“譬如現任副會主的冉肖蓮,從前曾和晚輩有過數面之識,此外,如金花堂副堂主方濤,也曾在終南一劍堡中結識過。”

斑發老人“哦”了一聲,道:“難怪你能享此優遇,原來:是認識會中顯要!”

康浩道:“但他們都不可能寫來這張紙條。”

斑發老人點點頭道:“這容易,老夫自有辦法替你查那寫紙條的人。”

說著,站起身子,大步走到鐵柵前,用力搖動鐵柵,大叫—道:“來人呀”!

康浩吃驚的問道:“老前輩,你想做什麼?”

斑發老人不理,仍然大呼叫道:“來人呀!有奸細啦!有,奸細啦!”

康浩急忙奪取那張紙條,卻被斑發老人緊緊抱住,由鐵柵空隙中伸向牢房外,急切問竟無法奪取到手。

沒片刻,巡牢武士飛步趕到,厲叱道:“老傢伙你又不安份了?大呼小叫,要討苦頭吃嗎?”

斑發老人叫道:“快通知劉香主,谷中出了奸細,有人暗中傳柬送信……”

武士聽說事關奸細傳柬,不敢怠慢,立即通報劉閻王匆匆趕到牢房。

那斑發老人將紙條交給了劉閻王,說道:“請你查一查,這張紙條是誰寫給康浩的?”

康浩連忙介面道:“劉香主,不要聽他胡說,那是我自己寫的。”

斑整斑發老人道:“他才是胡說,紙條是由送牢飯的陳禿子偷送進來的,你們只要抓住陳禿子嚴刑拷問,不怕問不出支使的人來。”

劉閻王看完紙條,臉色頓變,冷冷掃了康浩一眼,吩咐巡牢武士道:“加派兩個人看住他們,我去去就來。”

康浩猜想他必是去請示冉肖蓮,倒不為自己擔心,只暗暗替陳禿子著急,更不知是否會迫問出那付託陳禿子傳信的人?

不一會,劉閻王滿面寒霜的回來了,後面跟著四名挎刀武士,全部是粗壯魁梧的彪形大漢。

劉閻王開啟鐵柵門,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