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飯之後,家裡的電話響了,原來是李思成打來的,約宋巧妹出去散步,宋巧妹歡喜的應下,撂了電話之後和劉母說了一聲就回樓上換衣服沖衝出了門。

劉母見兒子並不關心,也沒有解釋,攬下收拾廚房的活,「秀蘭,我來收拾吧。歲數大了,吃的多,飯後正好活動一下,也好消化,你在外面跑了一天,也上樓吧。」

見兒子不在,還是壓低聲音靠近張秀蘭的耳邊笑道。「趁著劉城在家。抓緊懷個孩子。」

張秀蘭的臉一紅,推脫不過這才出了廚房。

站在樓梯下往上望了一眼,臉上的笑也慢慢的退了下去。她不是個真正十九歲的小姑娘,活了兩世,讓她明白夫妻之間相處這樣冷著不行,有什麼事要坦開來說。不然冷戰只會讓夫妻之間越走越遠。

何況張秀蘭也想知道劉城為什麼突然這樣對她,深吸一口氣。她才大步的上了樓。

卻不知道她上樓之後,劉母才從廚房裡探出頭來,顯然剛剛的一幕她看到了,臉上的神情顯著她心中的擔憂。只盼著是她想的太多了。

臥室裡,劉城正坐在椅子上看著一本軍事雜誌,是他以前留下來的。張秀蘭一直放在原地沒有動作。

聽到聲音,他抬起頭來。一邊收起手裡的雜誌,「坐下來淡淡。」

正合張秀蘭的心意。

進了屋隨手將門帶上,張秀蘭在床上坐下,平靜的直視著劉城,「這幾個月你在躲我?」

劉城並沒有否認,點點頭,「我在生氣。」

就這樣理所當然的承認了?

他還說他在生氣?

張秀蘭強壓下要瞪眼睛的衝動,深吸一口氣,「那我知道了。」

生氣?

因為什麼生氣?

張秀蘭不打算順著他的話往下問,既然生氣,那就生氣去吧,最好氣死。

劉城看著小媳婦堵氣的一扭頭,也知道這個時候該是他低頭的時候,可是他活了三十一年,還從來沒有低頭的時候,特別是錯了還要承認,偏這錯還是他自己任性的結果。

劉城糾結了半天,一咬牙,聲音洪亮的到像是在做報告,「秀蘭,你家裡要一千塊錢彩禮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說過夫妻一體,你有什麼事都不要一個人承擔,你這樣做有把我當成你的丈夫嗎?這樣我不該生氣?你是不想讓人看不起你,可這樣就靠著你一個人,真的可以讓人看得起你?人要先看得起自己,才能換來別人的尊重。」

聲音洪亮,目光堅定帶著不容迴避的氣質,張秀蘭明明覺得自己沒有錯,可是被他這麼一看,再這麼一說,只覺得是自己的錯。

一時之間不由得反思自己,難不成她這樣的支援真的錯了嗎?

當時她只覺得把事情一個人解決了,再等掙了錢把錢補進去,也不算什麼事。

可是沒有想到等這件事情扯出來之後,先是換了婆婆的那翻話,她不得不承認婆婆說的話很對,對於貪財的家人來說,婆婆那樣分析是最好的處理辦法,在外人那裡既不能讓人說出什麼,在親情上面也算是顧忌了家人,不管是外人看還是自己的良心上都過得去。

張秀蘭承認,哪怕是活了兩世,有些事情她仍舊辦的不好,並沒有因為重活而變得聰明,不過是看透了自己的心,按著本份去做事才沒有犯錯罷了。

再說劉城這邊,他生氣說的話是對的,任何事情她從來沒有找劉城商量過,甚至直接一個人做主,從結婚時家裡人要一千塊錢,到去上海做生意一個電話也沒有,婆婆的寬容讓她竟沒有注意這些,只顧著按自己的想法來,只覺得能少給別人添麻煩,就少給人添麻煩,卻忘記了這些不是別人,如今是她的親人。

也是她最親近的人。

劉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