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事物,怕咱們知道了?”

獨眼老嫗仍然含笑說道:“就算是吧,這也與諸位無關,家家都有隱秘,諸位又何必一定要知道呢?”

丁領班冷笑道:“這麼說,咱們越發要進去瞧瞧了。”

說著,舉臂一推獨眼老嫗,便想跨進茅屋。

那獨眼老嫗含笑持拐而立,身子紋風不動,丁領班的手臂:就像碰在一塊堅硬的大石上,自己反而‘瞪瞪瞪’倒退了好幾:步。

院中眾人,連醜潘安羅凡在內,都不禁駭然變色。

獨眼老嫗卻笑嘻嘻道:“這位大主顧請站穩了,院子裡青苔久未清除,滑得很呢。”

丁領班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不覺羞惱成怒,沉聲道:“原來閣卞竟是深藏不露的高人,丁某倒要領教……”右腕一翻,握住了劍柄。

霍玉蘭急忙喝阻道:“丁領班,不可魯莽。”

聲出人動,閃身疾掠而前,一面攔住丁領班,一面向獨眼老嫗微微欠身,肅容道:“請恕晚輩有眼不識泰山,失禮之處,老前輩多擔待。”

獨眼老嫗吃吃笑道:“姑娘別這麼說,荒村野地窮婆子,怎敢當‘前輩’兩個字。”

霍玉蘭拱手道:“敢問老前輩上姓尊諱?”

獨眼老嫗搖搖頭道:“村野老婦,姓氏不足掛齒,姑娘就叫我一聲瞎眼老太婆,已經很抬舉我。”

霍玉蘭見她不肯透露姓氏,驚疑更甚,沉吟了一下,說道:“既然老前輩吝於賜告,咱們也不敢勉強,深夜打擾,就此致歉告辭。”說完,檢襖一禮,向羅凡遞個眼色,轉身便走。

獨眼老嫗含笑道:“諸位採辦的食物也不要了麼?”

適時,一陣豬隻嘶叫,那名叫阿毛的少年,正左手挾著兩條肥豬,右手抱著一大簍蔬菜,大步走了回來。

兩條肥豬少說也有三四百斤,加上一大竹簍青菜蘿蔔,重量總在五百斤左右,那阿毛只用兩隻手臂環抱而行,竟然毫無吃力之象。

三名紅衣大漢見了,都不禁面面相覷,咋舌不已。

霍玉蘭腳下微頓,向丁領班點了點頭,道:“東西接下來,加倍付一,咱們得早些回船去了。”

丁領班也深知今夜遇上了扎手人物,連忙吩咐三名手下接過了肥豬和菜簍,取出一錠十兩重的銀元寶,親手交給阿毛。

阿毛將銀元寶放在掌心掂了掂,咧嘴笑道:“太多了些,咱們不賺昧心錢,只收五兩足夠了。”兩手攔著元寶,一運勁,硬生生撕裂成兩半,把一半擲還給了丁領班,一半揣進懷裡。

丁領班又驚又怒,卻又不敢發和,只冷哼了一聲,沒有開口。

一行六人帶著兩條豬,一簍菜,剛走到籬門邊,鸚鵡“小珠子”突然一聲尖叫,振翅沖天而起,大聲道:“失火啦!失火啦!”

眾人聞聲都吃了一驚,揚目看時,只見夜空中接連升起幾支帶料磷號箭,江面上火光閃耀,宛如電掣。

丁領班駭然變色,失聲道:“稟少島主,是船上發生事故了。”

醜潘安羅凡雙眉怒揚,沉聲道:“快走!”

三名紅衣大漢連忙拋了豬隻和菜簍,丁領班搶前一步,便去拉開籬門……

誰知門開處,卻見四條人影並肩站在黑暗中。

丁領班一驚,身不由己踉蹌倒退了四五步,後面三名紅衣大漢也紛紛倒退,重又退回院子裡。

醜潘安羅凡越眾上前,按劍喝道:“什麼人?”

門前四人不言不動,直挺挺當門而立,神情一派漠然。

籬笆外,卻揚起一片朗吟之聲,道:“胸懷英雄志,身佩復仇花,武林無門派,天下本一家。”

吟聲甫落,籬笆四周突然亮起無數火把,門口四人,也大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