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若安帶隊,看著人把一箱箱資料從樊家別墅的地下室裡搬出來。

“挺厲害啊……木蘭城懲戒署近二十年的人事變動記錄,都在這裡呢……”呂堅朋隨便翻看了幾本資料。

“嘖嘖,還挺雞賊,網上一份資料,私底下一份資料,敢情你們給上面報的資料,都是假的啊……”

呂堅朋拿起一個儲存盤,插入自己的量子光腦,飛快瀏覽了一遍,然後傳給宗若安。

宗若安也迅速看了一遍,點頭說:“也不算全部做假,大部分都是量才錄取。但是,重要位置,無一例外,都是樊家,或者樊家的姻親佔據。”

樊成才因為之前木蘭城關卡的案子,已經回大府郡接受“內部調查”去了,並不在木蘭城。

現在留在這裡的樊家人,都是看門的。

唯一一個像點樣子的,是從大府郡過來玩樂的樊成心。

他是樊家旁支,但因為嘴甜,跟樊家長房關係很好。

此時他帶著自己三個保鏢縮在屋角,大氣都不敢出,再也沒有了在私人會所的囂張氣焰。

宗若安揹著手,慢慢踱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他,“你就是樊成心?”

“是,首長,我是樊成心。您貴姓?”樊成心見宗若安制服上的軍銜是上校,立即諂媚起來。

他太知道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了。

從小就會看人的眉眼高低,才在大府郡樊家長房混得風生水起。

宗若安卻沒有跟他寒暄的意思,只是盯著他還打著夾板的腿,淡聲問:“你的腿怎麼了?”

“首長,這話就說來話長了!前幾天那個私人會所‘羽’不是發生了縱火案和槍擊案嗎?——很不幸,我就是槍擊案的受害者!”樊成心指了指自己的腿,苦著臉說,“膝蓋被打碎了,對方手可真黑!也特麼的真準!”

宗若安容色稍霽。

樊成心見宗若安好像對他有點同情的意思,立刻打蛇隨棍上,要把自己說得更慘一點。

他眼珠一轉,臉上的神情更加愁苦,看起來都快哭了:“首長,不瞞您說,我的未婚妻,就死在私人會所的縱火案裡,好慘啊!燒得屍骨無存!都成骨灰了……”

宗若安神情沒有什麼變化,淡淡地說:“是嗎?為什麼你未婚妻燒死了,你沒燒死?”

樊成心:“……”

這話聽起來不是很友善啊……

樊成心覷著眼睛,使勁兒打量宗若安,可從他那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呂堅朋見樊成心的眼神不對勁,忙呵斥他說:“首長問你話!還不回答?”

樊成心嘴角抽了抽,賠笑說:“當時她在包廂裡面的單間,我在外頭,等起火了,我衝過去的時候,被人暗槍打中膝蓋。後來是爬出來的。唉,我本來想娶她的……”

宗若安這時才“嗯”了一聲,在樊成心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手指在沙發扶手上輕點,輕描淡寫地說:“那你是私人會所案件的親歷者?木蘭城懲戒署的人沒有給你們錄口供嗎?”

樊成心嘻嘻笑著,說:“我這不是受傷了嘛!我是受害者!幹嘛要我錄口供?”

“那你的未婚妻,為什麼被燒死?”宗若安語氣平平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