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件毫宅初建時的理念。設計者期望它擁有青山、翠湖、絕美的風水,更要居住者擁有內心的平和從容與真正的愉悅。沉澱浮華,反樸歸真,才是頂尖階層所渴望的生活態度吧。

可惜,還沒到達主宅,沿路外的華燈閃爍已經破壞了所有的氣氛。來了太多的記者。

車門一開,更是讓我煩躁地想退卻。虞澍捧著我的臉頰輕輕吻了下我的額心,“抗抗。”

沒辦法,只能被他牢牢牽著走出車門。我是他的妻子。

閃光燈的光亮如潮水般湧來,

“虞夫人,上次虞向鼎老夫人80壽誕您沒去賀壽,聽說您正在和虞先生鬧分居是不是,”

“虞夫人,您臉上那道疤聽說是綁架所至,為何堅持不祛除,”

“虞夫人,”

我這人就這樣,你外面越亂,我這心裡反而越沉地下來。管他們七嘴八舌,千奇百怪問什麼,我只睜著大眼望著一位記者手裡的相機,因為,它和賀冬曉的那個是一樣的。問題當然也是一個沒落地全聽見了,心裡好笑,帕帕們的想象力是豐富。

“虞夫人,您怎麼看待虞先生和寧藍的關係,”這個問題一出,我停了下腳步。

也就是這瞬間的一停,現場好象突然間爆了炸,“虞夫人,據說虞先生已經包養寧藍五年之久,您”

“是呀,聽說你們新婚第二年他們就”

一路被工作人員護著走進來。我始終看著緊緊握著我的男人。他一聲不吭,只是用身體擋在我的身前,好象怕人碰著我,任別人怎麼問,也只是一臉平靜地握著我的手,握著我的手…這些記者也真豁出去了,他們口口聲聲的“虞先生”就在他們面前…

華麗的大門終於緊閉。一切的喧鬧,一切的閃爍全隔絕之外。屋內,是金碧輝煌,是衣香顰影,是浮華靡麗…卻,靜寂無聲。人們端著精美的酒杯,錯愕地看著宅子的主人牽著他的妻子一路走過奢華絕倫的廳堂,一聲不吭。

“何鐸,你送抗抗先回去。”他把我的手交給了何鐸,眼睛裡,竟然沒有一絲光亮。

任著何鐸牽著我的手腕穿過長長的玻璃長廊走向別墅後區的車庫。抬眼望著黝黑的夜幕,月朗星疏…

停下腳步,我扭開了他握著我的手,“為什麼我要象個木偶一樣,任你這樣牽著,任他這樣牽著,為什麼我才來現在就要回去,”譏誚地看他一眼,我轉身往回走,

他擋在了我的身前,“抗抗,你不知道虞澍現在很生氣?他讓你先離開這裡自有他的道理,”

“不知道。”我彎過了他,直往前走,儘管他的眼睛很真誠。

“抗抗!你就不能認認真真聽他一次話!”

“不能。”

沒有停下腳步。我聽見何鐸一直跟在了我身後。

()

很可笑不是,他讓我跟著何鐸先回去我就先回去了,這還叫不聽話?他們還認為我一次都沒有認認真真聽他的話?我為什麼要離開這裡,為什麼他生氣了,我就必須離開?

也許,現在腦子裡是亂的,可我只想到大廳裡去,那裡沒有這麼黑。

當我回到大廳裡時,賓客已經稀稀疏疏,剩下的人都望著我。若無其事,我甚至準備去拿一杯紅酒,這時,突然聽見,三樓發出巨大的玻璃碎片聲,

“你太不懂事了,太不懂事了!!”是虞澍的怒吼。低下人都面面相覷。我放下杯子向三樓走去,

“抗抗,”還是身後的何鐸,

“你別跟著我,這是我家!”瞪他一眼,我轉身上了樓。

36

門縫一束光拖曳在我的腳下。我看見裡面滿地玻璃碎片,看來能砸的都被他砸了。

是誰讓他發這麼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