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權在此上香,為的是求一個心安。

‘再去看看曹操上香做甚。’

季伯鷹並未現身,帶著老朱,唰的離去。

只餘風動。

……………………

魏國,鄴城。

曹操已於建安二十一年進封魏王,建都鄴城。

天子在許昌,隔得不遠。

魏王宮,銅雀臺。

“啊啊啊啊!”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高十丈之盛的銅雀露臺,祭天壇之前,衣著王袍冕服,鬍子花白的曹老闆一怒之下,將這手中的香燭直接摔在了地上,整個人氣的頭風都要犯了。

他剛才點香,點一次滅一次,這被視為是蒼天不佑,曹老闆當場就怒了,差點就對天來一句‘我命油我不油天’!

“大,大王息怒,興許是風大。”

陪在身側的司馬懿,面對盛怒的曹操,硬著頭皮說道。

話音落。

曹操瞥了眼身後的司馬懿。

“哦。”

“原來是風大。”

說著,曹操親自彎腰將這地上的香燭撿了起來,還吹了吹上面的灰。

“還能用,不要浪費。”

曹操的怒,向來是來得快,去的也快。

“寡人今日就是想問一問蒼天,樊城之吉凶,可今日之老天似是不願意搭理寡人。”

得言,司馬懿連忙躬身道。

“大王說笑了,蒼天庇佑大王,庇佑大魏,豈能不理會大王之請,想來只是風大導致的香燭不得點燃,等一會風小了些,大王再行祭天便是。”

曹操嘿的一笑。

微微折身,抬手拍在弓著身子的司馬懿肩膀之上。

“仲達啊,你可知今天寡人為何叫你過來。”

祭天之禮,跟他司馬懿這麼一個太子中庶子,怎麼都搭不上邊。

“臣,臣不知。”

接著,曹操微微俯身,在司馬懿耳畔輕語。

“寡人慾廢世子,何如?”

撲通。

司馬懿身子一顫,直接跪了。

“此乃大王家事,臣,臣什麼也沒有聽見!”

見狀,曹操笑了。

“寡人活不了幾年了,仲達啊,仲達。”

手,拍在司馬懿肩膀。

一拍,二拍,三拍,力道一次比一次大,司馬懿已然是大汗淋漓。

做罷,曹老闆轉過身,繼續看向這面前的祭壇,微微昂首望去。

‘蒼天在上,曹某願問,我這大魏當何去何從。’

這才是曹操要問的真問題。

而就在曹操的跟前。

季伯鷹和老朱並肩而立,都是打量著這個被後世成為三國頭一號狡詐的天下梟雄。

“寧可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

“這曹操,看起來就不惹人歡喜。”

老朱站在曹孟德跟前半丈,顯然不是很喜歡曹操。

這也正常。

明代罵曹之風盛行,再加上歷代以蜀漢為正統法理,對於這個篡了漢室的曹魏,歷代帝王當然不會樹為典型。

“唉。”

季伯鷹看了眼老朱。

害人。

“少看點演義。”

這一句‘寧可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顯然就是家之言。

……………………

成都,漢中王宮。

當下在這王宮正殿廣庭,一場盛大的祭天之禮正在進行,這是漢中王劉備進位之後,第一次祭祀上天。

其意是請求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