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添醋說,“我可是聽說啊!”

小太監不做聲,兩隻眼睛死死盯著牛二那張嘴,心說:狗日的,等你講完了咱就過河折橋,殺了你這個狗雜種!

牛二的排場擺得差不多了,接著又說:“那個蓮心並沒有死,她又回到海城來了。”

“回海城了?在哪兒,你怎麼不說了兄弟!”小太監仍舊是有點沉不住氣道。

“只是有人說她進了一家尼姑庵,我可是聽說,具體我再沒見過此人。”牛二總算把問題交待清楚了。

小太監從地下爬起來,踢了牛二一腳,哼道:

“媽的,喝了我一晚上的好酒好茶,就聽你講了這麼個不鹹不淡的破故事。起來滾吧,今晚就打發你上窯子店去,來人,給他十兩銀子!”

“大哥,不不,大帥,你也太摳擻了,才十兩呀!你是打發要飯的啊?五兩給老鴇,五兩給**,一碗茶錢都沒給我剩下。大帥你行行好,好歹再加五兩吧!”牛二爬在地下,一副賴皮狗的樣子。

“給他再加二兩!至多十二兩,能讓他狗日的活著就算是面子了。”小太監氣咻咻的說。

牛二還想再討價還價多討點銀子,明天的飯錢還沒著落哩!抬頭見小太監早已經倒背雙手,邁著八字步兒,揚長而去了。

第二五零章 胡老兒尋親見丞相

老胡頭沒敢去旅館,他怕錯過了地方,遂站在方才遇到丞相的路邊兒上,瞪著雙眼翹首以待,好不容易盼到丞相下朝回來。

王書貴的大轎過來,他剛要伏地磕頭張嘴喊冤,有人報告了轎主。丞相掀開轎簾,朝他擺擺手,示意他跟在轎子後面,有話府裡去說。

抬轎的皆是些青壯男子,又是八人抬一個瘦老頭,荷載不重,因而腳下生風,十六條腿輪流交替如走馬燈相似。老胡則年事已高,又是遠道而來,這幾日著急上火,飯都沒按時吃上幾口,如何跟得上?奈何此事關係他的女兒性命,不拚命也不由他。一路小跑到了丞相府邸之際,老人家已是大汗淋漓,渾身如水洗一般。

進了書房,丞相令人看座,有侍女在老胡面前擺了一杯香茗。老胡雖是家有萬貫,然而畢竟是土財主進京,雖然喉嚨裡冒火,那杯茶他看都沒敢看上一眼。

“老頭,你和那個姓潘的是什麼關係?”王書貴正襟威坐,冷冷的言道。

老胡頭納悶了:女婿女歹也是朝中叫得響的官兒,主管兵馬的大帥又是皇封的欽差,怎麼到了這老官兒的嘴裡就成了姓潘的了?莫非此潘又安非彼潘又安。老胡怕出錯,急忙解釋說:

“丞相老太師,小民的女婿叫潘又安,奉皇差遣曾去華陽公幹,後又奉旨掛帥領兵八萬平定反王的便是。”

“那他怎麼又成了你的女婿?你不知道他是太監?”王書貴翻了翻白眼說。

“什麼什麼,老恩相你說我女婿是太監?”老胡雖說祖居偏野孤陋寡聞,但太監是何等人物倒是有所知的。

王書貴裝糊塗,故意譏笑道:“太監就太監,這還有假?潘又安在宮中做事,四周圍除了皇上都是讓人落口水的妙齡美貌女子,皇家能容他一個大男人褲襠裡夾個大棒捶?怎麼,這麼大的事你不清楚,你女兒也沒告訴你?”

“冇啊!”老胡頭用粵語回了一聲,他頓時發懵了,女兒再不濟也不能找個太監哪!八輩子祖宗都丟完了。對面坐的是丞相,丞相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之棟樑,他怎麼會撒謊?

“算了,”王丞相道,“不和你囉嗦了,你大老遠來一趟也不容易,你還是哪兒來回那兒去吧!”

“不行不行!”胡老兒執拗的喊道,“我女兒失蹤了,我一定要找到潘又安,儘管他是太監,但他總和我女兒有夫妻的名份吧?”

“你女兒丟了算你倒楣!”王丞相吼罷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