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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頭;誰知道那老卒彷彿是開啟了話匣子;一時竟滔滔不絕了起來:“想當初雲州被破;蔚州也一度僑治忻州的時候;咱們代州的位置可是相當要緊。等到後來蔚州州治靈丘又遷了回去;前頭甚至還多設了一個安邊縣;代州的北面西面這才清淨了。不過;也多虧雲州復置;雲州杜長史著實好本領;竟是把一座廢城經營得有聲有色;這才連帶朔州都安定了不少。聽說杜長史就要到咱們代州來上任了;咱們也能瞻仰瞻仰他老人家三頭及第;十年七任的風采”
此話一出;其他守卒不禁齊齊大笑了起來;一個白淨臉的便大聲嚷嚷道:“馮老生;知道你讀過幾天書;最仰慕讀書人;杜長史要是上任了;我們一定聯名舉薦你去跟著奔走葉使君這還沒有離任呢;小心聽到你這閒話給你好看
“呸;我這不是好奇嗎?我在代州看了這麼多年城門;就沒見過不到三十的使君”被叫做馮老生的老卒回頭去笑罵了一句;等到杜士儀的一個從者拿了過所上前;因為認字而素來專管查驗過所和公驗的他低頭一瞧;臉色才一下子僵硬了起來。他不安地抬起頭看了看正仰頭眺望城牆以及上頭箭樓的杜士儀;估摸了一下那年紀;又悄悄數了數約摸十幾二十人的隨從;以及那輛低調毫不奢華的馬車;最終使勁吞嚥了一口唾沫。
“敢問郎君就是……就是新任杜使君?”
此話一出;剛剛那白淨臉的守卒登時又笑道:“馮老生;你真是想杜長史想得失心瘋了?這也能胡亂認?”
然而;他卻沒等到馮老生的反嘲。因為那個勒馬四望彷彿在看風景的年輕人收回了目光;點了點頭道了不錯二字。一剎那間;他張了張嘴瞠目結舌;四周其他守卒漸次醒悟了過來;一時都幾乎失聲;這種無聲的靜默彷彿潮水一般捲過了正在等著出入城的眾多民眾;所有人都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打量著這看似尋常旅者的一行人;甚至連一聲咳嗽都聽不到;耳畔唯有呼呼風聲。
當代州都督府上下得知杜士儀進城的訊息;一路奔相走告;最終即將離任的代州長史葉惠全得知此事的時候;杜士儀已經來到了這座都督府門前。
儘管雲州曾經是北魏都城;但代州雁門這座雄城崛起於戰國七雄的趙;歷經秦漢一直都是北地要郡;到了隋唐;地理位置就更加要緊。武德年間的代州總管府就在這裡;一直沿用到如今的代州都督府。
一身白衫的他丟下韁繩一躍下馬;見門內好一陣兵荒馬亂;他哪裡不知道自己的悄然蒞臨引起了不小的混亂;便索性徑直進門。
在雲州復置之前;代州督代、忻、蔚、朔、嵐五州;原本雲州設立之後;就該加一個雲州的;但天子復雲州為下都督府;一時杜士儀這個雲州長史在雲州說一不二;和代州瓜葛全無;代州長史葉惠全也沒什麼好想的。可如今他一任期滿;正好調任給杜士儀騰位子;而且杜士儀一上任除卻督六州之外;而且還掛節度副使之銜;這怎能不讓他眼熱?當葉惠全在代州都督府那座莊嚴的大堂前;第一次見到其人的時候;心裡終於忍不住生出了一絲嫉妒。
這真是……太年輕了
不但年近五旬的葉惠全;從代州司馬到錄事參軍諸曹參軍再到底下的錄事和參軍事;每一個人在面對這麼一位走馬上任的頂頭大上司時;第一反應都是差不多的。儘管也有寒門子弟在心裡嘀咕到底是名門著姓;但其中出身中眷裴博陵崔的兩位參軍卻不會一味這麼想。天底下的名門世家子弟少說也有萬兒八千;可有幾個人能夠年不滿三十而躍升至如此高位?不說別的;就是宰相子也不過空有秩位;毫無實權
“葉長史;本該是明日到代州;可我在路上走得比預計快了些;所以提早了一日;還請不要見怪。”
“哪裡;我也盼著杜長史早日前來上任。”葉惠全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心裡想著最初得知可以調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