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可是那一張臉真真讓她肚子都笑破了。

杜開霽的眼睛也烏青了一隻,不過他的下巴上的烏青更狠,整個人看起來好像是一隻收拾得漂亮的斑點狗,特別是他臭著一張臉站在俞氏的身邊那副樣子更是讓人想上去再抽他幾下。

俞氏看了看屋子裡面,真是隻能用一貧如洗來形容了,好在收拾得乾淨。米氏請她上炕,她本來是不願意的,可是這個家裡面好像除了炕上來椅子都沒有,她雖然嫌棄卻也沒有辦法。

隨著米氏的指引坐在了炕上,不過坐下之前,俞氏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帕子鋪在了屁股下面,這才坐了上去。她做得的這個小動作很快,米氏並沒有看見,倒是一邊的丁風兒看見了,原本還有幾分和緩的臉色頓時便多了一絲難看。不過很快丁風兒就將臉上的表情掩去了,拉著米氏的手隔著炕桌坐在了另一邊的炕上。

“杜夫人可是稀客啊,您這一來我們家裡面可都是蓬蓽生輝,就是不知道,您這麼大的貴人來我們這窮家可是有什麼事啊?”丁風兒說得那叫一個親熱,可是這親熱裡怎麼聽都帶著刺兒。

俞氏看了丁風兒一眼,見開口說話的不是米氏而是這個她不認識的女人,心裡原本的不快又加了三分:“你是誰?我跟丁家大嫂說話,哪裡輪得到你多嘴。”

米氏連忙拉著丁風兒的手對俞氏說:“這是我大姑,是我們當家的親姐姐,在我們家也是當得家的。”

俞氏見米氏都這麼說,心中的不快也變成輕視,她原想拿著手帕擦一擦嘴角,可是摸了摸卻想起來了那手帕還墊在自己的屁股下面的,就只能作罷,動了動嘴角,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得到的聲音嘟囔道:“沒規矩。”

丁風兒沒有聽清俞氏說什麼,可是料想也不是什麼好話,她哼了一聲:“我這弟媳婦是個心善嘴笨的,往日就是如此,別人說點什麼,就心軟得不行,按理這是她家自己的事,是好是賴我也管不著,可是我這個做姑姐的總不能眼看著別人都欺負上門來還不出聲吧?所謂親戚,不就是困難的時候搭把手,有事的時候出分力,杜夫人,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俞氏一聽這話哪裡還坐得住!她本來就不是心甘情願願意來這裡的,現在聽著丁風兒擠兌更是火冒三丈,她騰的一聲就站了起來,衝著丁風兒就說:“你說誰欺負上門來?”

丁風兒這下子卻不接著俞氏的話頭接著說下去,倒反鋒芒一收,然後笑眯眯的看著俞氏說:“哎呀杜夫人,說了這麼一會子話了,您看您來到底是什麼事兒啊?我們這院子裡還有好些活兒呢。”

這就是說自己閒著沒事幹,她們都是有事的人是不是!俞氏越發的生氣了,正要說點什麼的時候,她身後的婆子卻伸出了手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衝動。俞氏的怒火被這婆子這一打斷也就沒有那麼生氣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做了下來,臉上便浮現出了笑意來:“我這也是很少來村子裡頭,一不小心就忘記了你們這事多,哎,說起來,真是羨慕你們,能有個事兒忙著可真好,不像是我天天就只能和媳婦打打馬吊,要不是就去鎮子裡面和那些夫人做做茶會,真是骨頭都酸了。”

這是要炫富了嗎?

在屋子裡面偷聽的丁小橋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她看了看丁風兒又看了看俞氏,嘆了一口氣。

丁風兒只是哼了一聲,理也不理俞氏,順手就拿起了米氏正在做的一個繡片和米氏說起話來。米氏那叫一個尷尬,一邊想要安撫俞氏,一邊又要跟丁風兒說繡片的事情,忙得大汗都下來了。

俞氏什麼時候受人這樣冷落過,她掛著一張臉,就要再次站起來要走,可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站在她身邊的杜開霽忽然就躥向了裡屋的門口,然後站在門簾外面大叫著:“丁小橋,你居然敢在這裡偷聽!你給我出來!看我不這次不好好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