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鄰居都不搭把手,實在是太難看。

更何況,丁家的日子絕對不算是難過,雖然養著兩個讀書人,可是,卻沒有窮到連飯都吃不上的地步。

里正不是外人,對於丁家的情況自然是瞭解的,所以,當聽得這人牙子說起賣孩子的事情的時候,他的心裡就有幾分不悅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那人牙子,然後皺著眉頭說:“你這婆娘,瞎扯什麼,丁家日子又不是過不下去,賣什麼孩子!你這孩子是不是拐的!我可告訴你,我們這上河村,從來沒有人敢拐孩子,你最好說老實話,不然我揪你見官!”

“你們這一個一個的都怎麼就不講理呢!”人牙子顯然已經冒火了,剛才她才剛剛解釋了一遍,讓這丁家人相信自己絕對是正正經經的買賣人,可不會拐人,現在怎麼又冒出兩個來,她將胸口拍得山響:“你們這麼些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就欺負我這麼一個女人家啊,你們要不要臉!我早就說了,這孩子是我買來的,買來的!怎麼會拐!你你們到鎮子裡去問問,老孃做這一行也二十來年了,什麼時候拐過孩子!”

人牙子這話還沒有說完里正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轉頭看向了老丁頭,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那銳利的目光讓老丁頭半個字都說不出來。里正猜到了這中間的彎彎繞繞,可是離家多年的丁修節可沒有想到這麼多,他直接就順著這人牙子的話問了下去:“我們丁家從來都是要臉面的人家,又不是過不下去,什麼人會賣孩子!你倒是說個清楚!”

“說清楚?這有什麼說不清楚的!”那人牙子也跳了起來,畢竟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說騙子她的心裡也不痛快,於是從胸口貼身的口袋裡又掏出了那張賣身契朝著丁修節晃了晃,冷笑著說:“看清楚沒有,看清楚沒有,這是賣身契!那個老太太是不是你們老丁家的人?可是她親手把人賣給我的!而且籤的是死契,死契!知道不知道!”

丁修節一張臉平靜如水,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可是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了一種讓人沒有辦法忽略的煞氣那人牙子忍不住抖了一下,就是這麼一下,她那捏著賣身契的手腕子就被丁修節給緊緊的捏住了,一陣劇痛襲來,讓她不得不放開了手,而那賣身契也飄飄蕩蕩的落下了。

“我的東西!”

丁修節另外一隻手伸出來就將那賣身契接住了,他看了那人牙子一眼,人牙子更加大聲的喊著:“我這是已經成交的買賣,你知道不知道!我可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了!你不能將這賣身契拿走!我……”

她的話都沒有說話,丁修節的眼神橫過去,她自然就閉上了嘴巴。而丁修節只是靜靜的說:“我只是看看,你急什麼!”

人牙子好像被人放了氣一樣,這下子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丁修節手裡的賣身契。

丁修節將那賣身契飛快的掃了一眼,果然是死契,上面雖然沒有人簽字,可是卻落了紅指頭印子,這就是送到官府也是生效的賣身契了。他一字一句的看著那賣身契,每看一個字,他的心就涼了幾分,當將那賣身契看完,他先是將這賣身契折起來放進了腰間的口袋裡,然後一把就抱起了還昏迷不醒的丁小橋就要走。

那人牙子大急,一把就拉住了丁修節,厲聲道:“我說過了,我這是已經做成的買賣,就算是告到縣太爺那裡你們也是沒有道理,快點把人給我放下,把賣身契還給我,不然的話……”說著她眯起眼睛冷笑著:“你們當真以為我就這麼好欺負嗎?我做這買賣二十幾年,什麼事什麼人沒見過,我照樣能擺平,你們最好動腦子想想。”

丁修節只是轉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說:“我打了六年仗,殺的人比你賣都多,放開。”

不得不說,人牙子是害怕的,她在兇也只是一個女人,可是對方是殺過人的,她能怎麼樣,可是她又不甘心,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