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推開她,洪兆南取來一根棒球棍,踏出家門時將玻璃大門上了鎖。

夜色沉如水,身型高大的男人身披銀色光華,家中花園一片雪白,已經不見蘭姐的影蹤。

敏娜望著那道高大的身影,緩緩看向玻璃大門上的鎖頭。

電光火石的時間,她已經轉身跑到樓上,風馳電掣的衝進洪兆南的臥室,尋找他的車鑰匙。

……

莊園佔地面積巨大,樓後還有葡萄園和跑馬場,此地躲藏人實在太容易不過。

如果不是蘭姐突然之間沒了身影,洪兆南一定不會冒險出來這一趟。

大手中握著能致人性命的棒球棍,步伐輕而緩,眼睛精銳,四處巡視。

鄒敏娜耍的把戲他基本上看了個穿,這個涉夜潛入家中與她裡應外合的人應該是她談的那個美國人。

非常安靜,大雨後地面泥濘潮溼,葉片隨風飄搖,空氣中全是草香,溫度趨於零下。

沒有找到蘭姐。

洪兆南轉身,不打算再往下尋找,心中主意已定——

聯絡警方。

但起伏葉片後露出來一雙腳踝,拖鞋掉了一隻。

渾身陷入黑暗的男子眉目一挑,大步上前,俯低頭一看——

蘭姐被人擊暈,倒在茂密灌木叢中。

正當震驚也心有所思之際,跑馬場前面傳來巨大的一聲巨響,震得這個寧靜雨後的夜晚搖搖欲墜。

洪兆南突然反應過來,心知自己上當受騙卻為時已晚。

他穿著棉拖剛跑出跑馬場,一輛從車庫開出來的轎車橫衝直撞的全速衝向了前方的黑色大鐵門。

巨大的撞擊力像爆炸一樣誇張,車子絕情的衝上了馬路,高大巍峨聳入雲端的鐵藝大門凹陷變形,孤零零掛在鉸鏈上。

男人奔跑的速度像獵豹一樣誇張,雙眼血紅。

家中玻璃大門被鄒敏娜砸爛,先前他出去時門外上鎖,看來這並不能阻止一個一心想要離開的人的念頭。

洪兆南衝上二樓臥室……

……

凌晨的蓉城大馬路上,有兩輛車瘋狂賽跑。

前車是輛越野,車頭似是與什麼堅硬物體相撞,完全變形,車燈懸掛,燈光撲朔迷離。

身後追趕的是輛保時捷911,效能極佳,百米內加速只要4秒。

它從空曠無人的馬路上遠遠追來,閃電般已經到了近處。

越野車上的女人渾身激昂,一腳將油門踩到底,強大的推背力度讓她整個人靠在椅背上,敞開的車窗全是呼嘯而過的風。

耳朵嗡嗡的,像耳鳴一樣。

長頭髮原本綁好,現在紛飛飄舞,阻擋黑夜裡的視線。

保時捷踩下油門,越野毫無希望,被超速後逼迫到路邊綠化帶旁。

駕車女人瘋狂旋轉方向盤,避免了嚴重的交通事故。

馬路上留下長長的輪胎印,蒸騰出高溫,空氣中全是焦胡味道。

她抬起頭,額上撞出明顯淤青,紅色指甲帶著懲罰力度的深深掐進了方向盤中。

保時捷車主下車。

高大男人氣質冷頹,面目表情陰森可怖,沉黯雙眸下很是不悅。

“下車!”

越野車門被人無情開啟。

寒風刺骨的灌入,渾身裹著羽絨服的女人趴在方向盤上,似是隱隱作痛,雙肩顫抖,長髮被風揚起,凌亂飛舞。

男人心情很是不悅,但極力壓制,淡聲再次說道:“下車,別等我動手。”

女人一言不發,似是哭泣,隱約聽見嗚咽嚶嚀之聲。

“鄒敏娜,下車!”

女人終於抬起頭。

在一杆幽黃路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