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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眼睛、再揉眼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不行,再來一次!
時間:七點四十六。
人物:謝小秋。
地點……
瀝川的床。
肯定是他的床。雖然賓館裡的每個臥室看上去都差不多,但瀝川的房間規格很高。裡面的傢俱雖少,每樣都很奢侈。這若還不能說明問題,床的兩邊有兩個移動支架,一左一右,各有一個巨大的蘋果顯示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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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手裡還拿著他的那件襯衣,揉皺了的白色,上面有我的眼影和口紅。我在床腳找到我的襪子,翻身下床,四處偵查。房間裡很安靜,空無一人。我尋找瀝川的電腦,想完成昨日未競的事業,卻發現它被瀝川帶走了。
我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到洗手間,用熱水認真地洗了一把臉。瀝川走得並不久。他的牙刷還在往下滴水。浴室裡的霧氣還沒散盡。我整理好衣服和頭髮,弄出一副正在工作的樣子。又故意將兩本《溫州市志》抱在懷裡,看看時間:八點過五分。
這個時候,所有CGP的人都在會議室裡開會。除了我,沒人敢晚到。
我聽了聽門外,沒有動靜。Coast is clear。於是,坦然開門,坦然回到自己的房間。我乾乾淨淨地洗了一個澡,重新打扮,換了一件淡紫色的羊毛衫,一條灰格子短裙。去餐廳吃我到溫州來的第一次早餐。
會議剛剛結束,CGP的每個人都在餐廳裡。
瀝川和兩位老總,以及昨晚到的兩位客人正端著咖啡在吧檯邊說話。
去取咖啡,必然路過吧檯。我禮貌地向客人們笑了笑,位卑言輕,也不上去寒暄。倒好咖啡,正準備到旁邊的桌上取蛋糕,江總突然叫住我:“安妮,過來一下!”
我停步,轉身,然後,緩步向前。
——孟子曰:說大人,則藐之,勿視其巍巍然。
“這位是王霽川先生,王先生的哥哥。”
我和他握手:“您好,王先生。我是安妮,是瀝川先生的翻譯。”
“你好,安妮。”他的手心很熱,握手的時候很用力。
哥兒倆長很像。不過,霽川的輪廓比瀝川要柔和,個子也比瀝川略高。他是瀝川的完全版。相比之下,我還是覺得瀝川好看。他比霽川多出了一點點桀驁。輪廓更分明,線條更剛硬。
霽川的身邊站著一個慄發深眸的外國人,年紀和他相仿。我覺得,他長得不像法國人,倒像英國人,臉很瘦,很長,任何時候,胸挺得高高的,有點像《英國病人》裡面的那位毀容以前的伯爵。
“這位是René Dubois先生。”霽川介紹說。
“您好,迪……布瓦先生。我是安妮。”
迪布瓦,這名字很拗口。霽川的法文發音又快又輕,我有些緊張。
我緊張的還不是這個。我怕法國人的吻面禮。我是中國女人,不傳統,也不保守,但堅持原則,只對自己鐘意的男人開放。有一次我到同學家玩,她的男朋友是法國人,見面就在我的臉上啵啵了兩下,鬧了我一個大紅臉。
“啊……安妮,你好!叫我René,我來自巴黎。所以,第二個e上面是第二聲。”他握手的樣子很親熱。不過,手背上有很長的毛。他居然也能講中文。不過,結結巴巴,怪腔怪調。
“嗯,第二聲,我記住了。”
中文他就能應付到這裡,接下來,René跟我說英文。他的英文流利自如,句法也很優雅,就是帶著明顯的法國口音。
“Alex說你會帶我去雁蕩山。”
“Alex?”
我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他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