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那回酒樓碰面之後,陸敘只當對方會識趣,日後該是不會再同他親近。哪知未過幾日,再臨去學裡之日時,那孫昱清再次見到他,非但未顯出冷淡之意,反倒越加熱情親近起來。

同為同窗,又在學裡,多雙眼目瞧著,陸敘自然不好刻意冷落於他。因而只要他一同自己開口,便只好保持距離,耐心敷衍著。

一來二去之下,眾人更覺他二人親近,乃至於下學時分,那孫昱清都要同他一道而行。陸敘心下無感,卻又不好當面拒絕。

一回生二回熟,時日久了,一切便也習以為常。倒叫他摸清了這孫昱清的秉性,卻是個表面恣意,心底清楚有原則之人。並非是初次見面那般滑頭不正經,漸漸倒也同他結下交情。

這一日,二人又是應約碰面。陸敘走至二人常駐的茶館前,尚未抬步進去,遠遠便聽見那孫昱清立在不遠處叫道:“陸兄,在這!往這來!”

陸敘心裡雖是有疑,卻不得不邁步走近,“敏清兄這是要去哪裡?”

“這地兒來的次數多了,也就生了厭,小弟今日領你去個新鮮之地,必叫你去過之後還想再去。”孫昱清笑說道,揚手一合紙扇,便拿扇指了指方向,“喏,就在前方,片刻即到。”

陸敘心下生疑,遲了片刻,到底跟上。

☆、第49章 窗紙破

二人步入一條小巷,巷子兩邊皆是高出幾丈的茶樓酒肆,此時天雖未暗,街道上行人卻少了下來。

孫昱清行在前邊帶路,“這時間正是人少清靜的時候,待晚些了,怕是就要吵鬧起來。”

二人一徑向深處行去,一路上不時碰著幾個酒醉醺醺之人,不是一搖三晃立不住腳,哼哼唧唧貼著牆沿走不了路,便是那家有奴才的,叫奴才一左一右擔著領了家去。

越往深處行,那令人智昏神迷的絲竹管絃之音亦是逐漸清晰起來,陸敘略停頓腳步,心裡已明這是要去往哪裡,不免微微皺了眉頭。“敏清兄好意已領,請容我恕不相陪。”

“誒誒誒,莫走!”孫昱清不妨他半道上就要往返,心下微惱,面上卻急起來。“知你身端氣正,小弟不過邀你一道進去喝茶,必不似你想的那般。”

“這已然就到,總不好半途而返不是。”見他執意要走,孫昱清不由耐著性子再三保證,“不過喝喝茶聽聽曲兒,我若真有那歪邪之意,那走的便不是這一條道了,你又不是不知。”

孫昱清衝他一陣擠眉弄眼起來,這任他平素再未去過那煙花柳巷,總該也要知道那地處方位罷。陸敘面上果然緩和下來,孫昱清見此,連忙又催,“既來了,便進去歇一歇,總不好白走這一段冤枉路。”

二人果然入了一家茶樓,尚未步進去,便被招牌吸引住。

“浪酒閒茶”,孫昱清見了,便是一味淡笑,“好名兒,應景。”

孫昱清顯然已是常客,一進門便有夥計親自來迎,將二人領到二樓雅間安置下來。

“老規矩,再來幾樣你們這的招牌點心。”孫昱清在一邊坐下,對店夥計道,店夥計自是笑著應下來。不一時,便進來一女子,捧了茶具進來,跪自二人中間開始沏茶。

小屋中茶香四溢,鋪設雅緻,壁上掛有多幅字畫並美女圖案,更添趣味。

沏茶女子已被揮退,陸敘從來話少,孫昱清便不得不尋話來道:“陸兄已過及冠之年,為何還未娶妻?”

這話他已問過不下三回,陸敘回回都是敷衍答覆,眼下見他又問起,到底生出兩分不解來。“敏清兄倒很是關心我這婚姻大事?”

他這話一出,孫昱清不免笑起來,“陸兄可莫見怪,小弟不過關心兄罷了,到底同為男兒,你今兒便同我說句實話,身邊可有伺候之人?”

孫昱清不同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