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陸敘在書案後坐下,見她仍立在一邊,不由開口道。佟姐兒碎步走近了,尚未反應過來,便又是叫他一下抱到了膝上。心下害羞不已,不禁伸了手輕輕推他一下,“夫君學業為重,我坐在一邊就好了。”

“不妨事。”陸敘一面扶住她的柳腰,讓她偎在自己懷裡,一面則姿態隨意地執起筆來蘸一蘸墨,於案上鋪張開的紙上寫下幾個字來。佟姐兒一時好奇,便伸長了脖子去瞅紙上的字,“陸守硯?”佟姐兒輕聲念出來,又問,“這是哪個?”

“猜猜看。”陸敘低聲一笑,將她腰身摟得更緊,佟姐兒面頰貼在他懷裡,仰起玉面見他嘴角含笑,先還不明,見他這番模樣一瞬便猜著了。“是夫君嗎?”睜著美目盈盈望著他,抿一抿小嘴也跟著笑起來。

這卻是先生為他取的字,陸敘未直接回答,而是捧起她的小臉,以行動來告訴她。佟姐兒心下吃了一驚,未想他在書房裡竟還這般,心裡又是羞又是恥,最終還是叫他強行得逞了。

“夫君不該……”一吻畢,佟姐兒埋進他懷裡微有些責備地說道。

“如何不該?”陸敘捏捏她的粉頰,渾不在意。佟姐兒見了,不由得莫名有些生氣,“書房重地,不該如此,夫君枉讀聖賢書。”

佟姐兒話一道完,屋裡便是靜一靜,話一出口也是有些悔起來,眼下見他不吱聲,心裡不免更是惴惴不安,便是原先發軟的身子也跟著微微僵硬起來。“夫、夫君?”佟姐兒輕輕喚他一聲,見他面上還繃著,心裡到底還是有些怯起來。

“早間娘同你所道之言,這樣快便忘記了?”許久,陸敘方淡淡開了口。

佟姐兒聽言不由瑟縮一下小身子,微微垂下了頭,細聲解釋起來。“未忘,我方才不過隨口一說,夫君莫怪……”咬住了唇瓣,心裡又有些委屈起來,覺著自個並未道錯,明明就是夫君錯了。

陸敘見她一副小媳婦兒的委屈模樣,心裡便覺好笑,卻又故意忍下,冷著面又道:“《女四書》想來你必是讀過,如何還未學精?出嫁從夫的道理未學來?還需我再與你補上一回課?”

從未見他這樣冷過臉,佟姐兒一時微有些被嚇住,動動身子就要自他膝上起來,卻又叫他雙臂緊緊桎梏住,仰起玉面看他,便見他面上雖冷,眼眸裡卻藏著笑意,愣怔一下,才知他這是在逗/弄自個。

看清了這一茬,心下卻仍覺著委屈,咬緊了唇瓣,遲一遲,才又捏起粉拳捶起他來。“我才進門不足一日,你便這樣待我,日後的日子我可再不敢去想了。”

陸敘捉住她的小粉拳,挨個拿到嘴邊親一口。“有這樣兇狠的小娘子,我亦再不敢去想日後。”佟姐兒愣一下,旋即才噗嗤一聲笑出來,臉蛋兒埋進他懷裡。“夫君壞……”

“那便壞給你看……”旋即手上一掃,便將她壓在了書案上。

新婚小兩口在書房裡打鬧不停,便是隔著一道房門,二人又刻意壓低了聲線,使得屋外之人聽不分明,可依甄氏長久來的判斷,便知道那小狐媚子定又在教壞兒子了。她坐在堂前咳嗽一聲,便派了丫頭前去請人。

蔥兒一時面上發苦,主子爺本就不愛言辭,平日裡見了她與蒜兒也是隻當未見一般,主子爺寵愛奶奶的勁兒頭她今日是瞧見,眼下二人定在房內如膠似漆的纏著,她這一前去請人,可不就是做了個兩面不討好的差事兒嘛!

蒜兒低著頭立在一邊不吭聲,蔥兒越過她身前不由看她一眼,心裡一時才覺,得了太太器重並非樣樣皆好,比如以眼下這樁事來看,若是她平日不得器重,這事兒便就該輪到蒜兒頭上去。她心裡嘆一口氣,只得硬著頭皮前去敲門。

青天白日,又是書房重地,陸敘再是胡來也絕無可能會在此處要了她,不過是過了回乾癮罷了。一番動作之下,衣裙尚好,未怎樣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