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個床前的屏風都沒有,言昭華進去轉了個彎就看見了靠在床上,臉色蒼白的言修,身邊有個大夫還在開方子,威武候譚城也在。

言昭華見有外客,趕忙低下頭請安,就聽言修說道:“這是譚伯父,磕三個頭,多謝他的救命之恩。”

言修的話,讓言昭華不敢怠慢,規規矩矩的在譚城面前跪下,磕了三個頭,誠信是說道:“多謝譚伯父救命之恩。”這不僅是言修的命令,言昭華自己也很感激譚城的,所以這三個頭磕的心服口服。

“快些起來,內侄女不必多禮。”

譚城是個爽朗的武將,沒那麼多規矩,也就讓言昭華起來了。言昭華走到言修床前,對言修問道:“父親覺得怎麼樣?”

言修牽動了下嘴角,搖了搖頭,說道:“沒事了,血止住了。你跟你譚伯父說說,昨天我昏迷之後的事情,可有什麼蛛絲馬跡,他們說了什麼,事無鉅細的全說出來。那些人從京城出入,你譚伯父掌管五城,若有些蛛絲馬跡,他肯定能查出些因果。”

言昭華正要把昨天跟言修說的那些話重複一遍,就聽門外響起了謝氏的聲音,說道:“世子太過客氣,侯爺無大礙。”

謝氏竟將一俊美公子直接引進了門,那公子身長玉立,眉目如畫,周身透著與旁人不同的俊雅,穿著一身蒼色織錦玄紋雲袖的直綴,無需配飾亦能見其芳華,臉色蒼白卻俊美無儔,一雙眼睛透著睿智。

“父王與侯爺約了今早內閣相見,卻不料聽聞侯爺遇襲,心中甚憂,便著我過來探望。”

恭王世子裴宣突然到來,讓言修和譚城都感到意外,譚城親自迎上前,與裴宣寒暄道:“世子前來探望言候嗎?”

裴宣回禮,聲音柔雅,慢吞吞的說道:“一來探望,二來問一問情況,京師重地,朝廷一品大員京郊遇襲,此等大事,連皇上都極為震怒,特命我來問詢一二,若是有所頭緒,可直接交予內閣,由軍機處著手處理。”

譚城回頭看了一眼由言昭華扶著坐在床邊的言修,謝氏瞧見言昭華,眸中一驚,她不過離開片刻,言昭華怎麼來了?卻是不動聲色,走到床邊,接替了言昭華的動作,扶著言修坐起。

譚城走到言昭華面前,說道:“內侄女不必害怕,這位是恭王世子,他代替內閣來問候言候,將你昨晚所見所聞一五一十的全都說出來,不要有遺漏,哪怕是你覺得奇怪的地方,也可以全都說出來。”

言昭華看了看譚城,又看了一眼目光如電的裴宣,沒由來的言昭華心上就是一緊,就聽裴宣說道:“大小姐不必害怕,只需直言便是。”

言昭華的腦中莫名想起了昨夜挾持她的那個黑衣首領的話,若是亂說,他會找到她的閨房,然後殺了她!言昭華深吸一口氣,將昨夜的事情,連貫的告訴了在場之人,說的和昨夜對言修說的差不多,直接忽略了自己的戲份,只說了看到的殺人場景,半句也沒有提什麼錦衣衛不錦衣衛的事情,因為她覺得,其實這些人也許心裡早就已經有了判斷,不過是想借她的口再確認一遍,這個時候,無論她說了什麼,都不會對事件起到關鍵作用的,畢竟誰也不會以一個嚇壞了的閨閣女孩兒之言去推演案情,問她,不過是走個形式罷了。

言昭華說完之後,譚城和言修都陷入了沉思,倒是那裴宣饒有興趣的盯著言昭華,一點都沒有外男該有的矜持,言昭華暗地裡瞪了他一眼,裴宣黑眸便是一動,然後就乖乖的收回了目光。

事情確實像言昭華說的那樣,問她不過是個形式,問完了之後,言修就讓言昭華回去歇著了。

言昭華給眾人行禮告退,心裡把這些折騰人的全都腹誹了個遍,面上卻是不露聲色,和諧大方的走了出去。

來的時候有人帶領,回去的時候就沒有這殊榮了,言昭華一個人走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