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山這麼多年的歷史裡,只有一次不得不迫於壓力為某人鑄刀,也只有一次不得不為某人重鑄那把刀。

所以天底下沒有刀能和這把刀比較。

一隻拳頭,在虛空裡出現,朝著陳朝砸了下來,但正好便遇到了那一刀,雪亮的刀光抹過,宛如一條正在咆哮的白龍。

那個拳頭遇上了這一刀,沒能如何掙扎,就這麼被那一刀斬開,就好像是斬開一塊豆腐一樣。

塵冶的身形在那一刀之前出現,他顯得有些意外,是沒有想到自己這麼容易被找到,還是沒想到這一刀的威力這麼大,就不好說了。

他拂袖,從衣袖裡撞出一條碩大的巨蟒來,想要將那一刀吞下,但結果卻讓他失望了,那條巨蟒被那一刀逼著往後退去,最後更是崩碎了牙齒,有大片鮮血灑落。

最後那一刀斬開了那條巨蟒,威勢已盡,在塵冶的身前就此緩慢消散。

但塵冶看了看自己的衣襬,還是多出了一道缺口。

這把刀還是太鋒利了些。

他有些感慨,但還沒來得及繼續感慨,就看到了一道身影來到了身前。

那是一張不再青澀,但還是很年輕的臉。

天底下三十歲不到就能成為一位扶雲修士的,也就眼前這一位。

好不容易找到了塵冶的陳朝,沒有任何廢話,一拳便砸了下來。

無比恐怖的氣機蘊含著那個看著並不如何碩大的拳頭裡,揮動的時候,整個空間似乎都被壓迫了。

如今之世的武夫,本就是異類,憑藉強大的體魄就能稱雄,更何況像是陳朝這樣,已經走到了這個境界的武夫。

妖族體魄也極為可怕,但大多數是依仗天賦,很少會在後天繼續打磨的,若妖族修士真有一套像是武夫這樣的打熬身軀的法門,那麼可怕程度,就幾乎難以形容了。

塵冶不屬於那種天生體魄便無比強橫的,但面對陳朝的一拳,他也沒有躲,反而五指如鉤朝著陳朝的手臂抓去。

在頃刻間,兩人的手便撞到了一起。

塵冶的手生出了無比鋒利的指甲,但在陳朝的手臂上劃過的時候,卻沒能在陳朝的手臂上留下哪怕一道傷痕。

只是抓破陳朝的衣袍之後,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道白痕。

陳朝的手臂宛如精鐵鑄成一般,不可損傷分毫。

塵冶有些失望,他是蛇,更是如今妖族最毒的一條蛇,尋常修士都能不把任何毒放在眼裡,尋常蛇毒根本不能傷害他們分毫。

但若是那條蛇成為了一位扶雲修士,那麼他的蛇毒就足以讓天底下的任何修士都感到害怕。

他本來是想要在陳朝身上種下蛇毒,但很顯然,他並沒有成功。

眼前的年輕武夫身軀實在是太堅硬了。

沒能在那武夫身上留下自己的毒,那武夫卻不會就此等著他再次嘗試。

所以接下來的短暫一息時間裡,塵冶便實實在在捱了陳朝的十幾拳。

那不是普通的拳頭,而是一位扶雲武夫的拳頭,每一拳都很重。

雖說塵冶也是一位扶雲大妖,但在這個時候,他還是覺得有些難受,於是便努力往後撤去了一些,但剛拉開身形,他的眼眸裡便又看到了一道雪亮的刀光。

到了這會兒,他才後知後覺想起,原來眼前的年輕武夫是提著刀的。

於是兩人之間的距離,再次被拉近。

但塵冶完全不想和陳朝的距離太近,他總是感覺眼前的年輕武夫身上有一種特別危險的氣息,那種氣息他已經很多年沒有感受過。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

沒有見過妖帝的緣故。

在塵冶在想盡辦法後撤的時候,這邊的陳朝身上的氣息已經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