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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
荷倫安正在吃麵包,沒預料到會被問問題,他噎到了。曼森奶奶直起腰為他拍背,埋怨道:“你就不能等到孩子吃完了麵包再問嗎?”
荷倫安完全被難倒了,只好裝作努力吃麵包,腦袋裡全速思考:要怎麼回答?總不能和爺爺奶奶說他因為經歷過一次了所以知道啊。
最後,他又喝了幾口加了香草的水,才吞吞吐吐地解釋道:“因、因為我之前在樹林裡見到了這種花……它殺死了一隻,唔,兔子,對的是兔子,我以為它只是一種特別的動物,直到見到郎森大叔家的馬病倒了。”
其實這番說辭完全不能解釋為什麼他會說這是疫病,而且能殺死村莊裡的所有人,但曼森爺爺和奶奶決定不再深究這件事。活過了很長的歲月之後,你會發現,有些事情是不必要深究的,有時候糊塗一點會更快樂。
這可大大地幫了荷倫安,他很害怕兩位老人追問,他可不擅長編造謊言和理由。
總之,這個問題就這樣揭過了一頁。
第三天,他們遇到了同樣要去蘇爾西的運貨馬車,車伕是個親切的中年男人,他送了他們一程,大大縮短了趕路的時間。
他們在隔天到達了蘇爾西鎮,甫一到步就聽到了關於村莊的訊息。那裡果然爆發了疫病,據說村莊裡越來越人感染,死的樣子很可怕。那裡的人想逃出來都已經太遲了,而且別說那個小村莊,鄰近的村莊城鎮都恐慌了,擔心疫病會蔓延到自家門前的人而紛紛攜家帶口逃跑。
蘇爾西鎮相對而言是較冷靜的,因為他們鎮長的夫人是一位法師,她讓大家不要驚慌,蘇爾西不會有問題的。顯然她是很有聲譽的婦人,大家都信賴她,保持著日常的勞動和生活。
幸好這樣,曼森家三個人才能找到旅館落腳。旅館的老闆愛嘮叨,問他們是從哪裡來的,荷倫安差一點就把村莊的名字說了出去,話在嘴邊及時停了下來,兩位老人自然是警醒的,用“只是到處遊玩,何必介懷來自哪裡”這種話搪塞了過去。
荷倫安訂了兩個單人房,曼森奶奶說他們只需要一張單人床就夠了,他們不是巨人那種高大的個頭,太大的床鋪是浪費的。荷倫安只有一個人,自然也是睡一張床就夠了,他們挑了最小的那種。
進房間之後他第一件做的事是掀起床單的下襬,幫老人搬行李進房間時他也這麼檢查過了,他可算是被那種噁心的花嚇出陰影來了。確認一切妥當之後他洗了一個舒服的澡,吃了旅館送上來的簡單晚餐,躺倒在床上。
逃離了那個地方之後才心有餘悸,他經歷過死亡,所以不害怕死亡,真正害怕的,是失去重要的人。空氣中飄蕩著寂靜的味道,他陷入了消極的情緒裡——又是想起了米提萊特。
上一輩子,荷倫安和米提萊特就是在那個微不足道的小村莊裡認識的。那一天的種種彷彿就在昨日,天氣很不好,甚至可以說糟糕,滂沱的大雨像要把桑田變成滄海,人甚至無法在鋼針似的雨打中直起腰來。荷倫安把木墩拖到門邊,一邊摘菜葉子一邊看雨景,這可能是植根於T國人血脈中的一種詩情畫意,若隱若現的風景也能勾起他們許多心思。
就是在這種暴虐的風雨中,一個高大的人影踉蹌地走了過來,荷倫安幾乎是在見到這人的同時就站了起來,雨簾阻擋了他的視線,分不清來者是男是女——巨人族的少女也是能這麼高大的。
那人徑直走到了荷倫安的面前,他這才看清楚了對方。是一個英俊偉岸的男人,金色的長髮是這個灰暗天氣裡的唯一亮光,碧綠的瞳孔像寶石一般,荷倫安在心裡暗暗可惜,男人的眼睛雖然細長但很窄,刀鋒一般銳利,毀掉了迷惑人心的某些要素,反而顯得尖銳不可親近。他抱著菜籃子後退了兩步,禮貌地打招呼。
男人扯下了已經溼透的頭巾,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