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體才接起電話,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會保證在想閱讀的時候就有閱讀的時間。忙這個字眼對於李經明來說是一種常態,甚至是恆態,但有些必要的事情他還是會擠出時間來做,比如閱讀。

白觟謙一般不會打電話給李經明。尤其是白天不會打,只要打了就肯定是有正經事。白觟謙現在回了韓國,美國那邊的事情已經有了頭緒,不過韓國這邊又有出了問題。年底的小報小雜誌都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他可不希望自己一年的辛勤工作在最後關頭出什麼岔子。下午白觟謙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看報表,忽然前臺說有人找他,“是《東亞日報》的人。他們想見你。”

“我們倆可以見一面,聊聊你這些天在美國的所見所聞所感,不過那些人就算了。我沒有跟他們見面的興趣。”李經明很清楚這些熱找自己是來幹什麼,各個都覺得自己是呂不韋,卻沒很少有人想過呂不韋最後是怎麼死的。

自從李經明下定決心要控制韓國的傳媒系統以來,李家一直在積極地運作,將更多的力量輸入這個體制。2008年重新掌控了李明博政府之後,李家及其他家族在背後花了不少力氣,引導國會透過了一系列的媒體改革方案,最終目的就是重新劃分傳媒業的版圖,並控制更多的份額。報業的電視臺經營許可已經提上了日程,最上層的人都知道這次李家是來真的,誰擋誰死,他們不會阻擋卻想要多撈一點好處。

《東亞日報》也是三大報紙之一,李家的《朝鮮新聞》和三星的《中央日報》一直互掐,他們則夾在中間做牆頭草,現在能開通電視臺的經營權是天大的好事,他們當然想要憑藉這個資格獲得更大的好處。之所以不找李家的其他人,而是透過白觟謙找李經明,其實只是因為李經明年輕而已,這麼年輕又擁有如此巨大的資產,別人沒想法都不行,在外人看來李經明應該比那些老狐狸好對付得多。

“我怎麼答覆他們?”白觟謙也不喜歡這些人,不過場面上的話還是要說。

“我很不喜歡橋,因為站在橋上的時候會有一種既不在此也不在彼的離世感,這讓我空虛。”李經明沒有直接表態而是打了個比方,“偏偏有些人喜歡站在橋上,他們覺得自己可以兩邊都不靠,然後在必要時跑向任意一方,他們錯了,他們忽視了自己腳下除了橋以外還有一條隨時可能吞沒他們的大江。”

“我就這麼跟他們說?”白觟謙明白了李經明的意思。

“對,你還可以友好地勸告他們,千萬不要做可能讓自己後悔的傻事。”李經明非常不喜歡別人把他當傻子,如果《東亞日報》真的有誠意應該去找李訶而不是他,“好了,接下來談談咱們待會兒在哪裡見面,你把石宰也叫上。”

最後約定的地點還是白色堡壘,這次是李經明親自出面清場的,那些來喝酒娛樂的人不但沒有不忿,反而還有點受寵若驚,其實李經明隨便派個人通知一聲他們就得離開,像這樣好聲好氣地請他們離開真的是意料之外了。這時候可沒有小說中的主角忽然冒出來,爆發出了駭人的王八之氣,冷笑三聲後撂下一句:“今日之辱,他日當百倍奉還。”這些人沒一個是傻子,真的敢在李經明面前玩這個也不用等到他日了,今日就得丟了小命,李經明可不是那種“你走吧,我倒要看看你日後如何奉還”的風格。

“會長大人心情不錯嘛,不是正出於人生的低谷嗎?”宋石宰一看李經明這模樣就知道李經明是真的心情不錯,不然李經明肯定是懶得搭理那些人的。

“不要叫我會長大人。”李經明瞪了宋石宰一眼,被人這麼稱呼他總感覺自己像是在女僕咖啡廳上班一樣。

“你們兩個真是和諧。”白觟謙本來是準備捏捏自己的右耳再賤賤地笑兩聲的,不過想到這麼做之後可能遭遇的悲慘狀況他還是忍住了,“不說那些無聊的玩笑了,我們的時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