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訊息?”

“朝廷有人提出了‘票鹽法’,並且,皇上和三位上書房大臣都有已經同意了!”宋葷說道。

“票鹽法?那是什麼東西?”馬德接著問道。

“一個可以斷了天下鹽商安身立命之本的鹽課之法!……”宋葷搖搖頭,把所知的票鹽法內容給在座的所有人敘述了一遍。

“這確實是個好法子。將專營改為多營,若是施行,鹽商必然再也沒有能力像今日這般囂張!宋大人,不知是何人想出的這票鹽法?此人當真是有見地啊!”施世綸拍手讚道。

“呵呵,這位提出票鹽法的,正是馬大人的那位學生,現如今已經升為南書房行走兼領侍讀學士的李蟠李大人!”宋葷別有意味的朝著馬德笑了笑。

“李蟠?……”馬德對宋葷所說的人名小小吃驚了一把,不過,一會兒之後他就只有苦笑了。當初他們對李蟠就有一個定論,那就是李蟠並不能做好一個主事官員,可這個人在大方向的把握上卻是一個好手。而今像“票鹽法”這樣的政策性法規出自那傢伙的手筆倒也不算什麼稀奇的。不過,再想想那傢伙的才思敏捷程度,相信他在侍讀學士和南書房行走這兩個位子呆不了太久康熙就會把他轟到一邊去了。

“按宋大人的說法,兩淮鹽商是為了對抗朝廷的票鹽法了?難道他們就不怕朝廷一怒之下立即就施行此法?”張楷忍不住問道。

“他們當然怕,所以才這麼做,這是擺明了在告訴朝廷,如若實施票鹽法,他們就會讓江浙亂成一團!”宋葷說道。

“那這些鹽商的膽也也……也未免太大了一些吧?這可是在跟朝廷叫板!”張楷叫道。雖然見識也還算不錯,可是,他仍然想不到兩淮鹽商居然敢這麼做。

“膽大?哼,一人膽小,二人膽壯,三人就可膽大包天;何況這些鹽商一個個本就沒幾個省油的燈!而且,在京城,在朝廷上,他們也有的是幫手,有什麼可怕的?……法不責眾啊!”宋葷嘆道。

“宋大人,還是說說正事吧,您總不會是專程來告訴馬大人是他的學生向朝廷建議了‘票鹽法’才引起了江浙的這場亂局了吧?”陸瓏琪說道。

“陸大人說笑了。”陸瓏琪名望甚高,宋葷雖然官位較高,卻也不敢隨便像對待施世綸那樣對他愛理不理,所以,聽到陸瓏琪的話後,他微微欠了一下身,說道:“剛才只是開個玩笑,不過,在下這次來,倒確實是來安徽借錢的。……其實,在來安徽之前,在下已經去過一趟浙江了,可是,鹽商們的這一下子弄得浙江也是十分吃緊,雖然不像江蘇一般,卻也是拿不出什麼餘錢來了。”

“不管如何,既然宋大人你開口了,在下就先將從晉商那裡購買的糧食轉運到江蘇去,如何?”馬德說道。

“如此可就多謝馬大人了!……不過,轉運到江蘇就不必了,那些糧食如果還在北方的話,就請馬大人讓那些晉商直接運到通州!”宋葷說道。

“通州?”

“是啊。糧價上漲,漕糧難收啊!馬大人您這批糧食恐怕也僅夠一時之用,所以,宋某唯有厚著臉皮求您再多幫一些了。”宋葷嘆道。

“歷年的漕糧不都是直接在百姓手裡收的嗎?”陸瓏琪插嘴問道。他為官幾十年,當然知道漕糧是直接在百姓手裡收取糧食,而不是出錢購買。

“陸大人說的是常例。可是,您卻沒記清楚朝廷的整個律令。朝廷規定的是‘允許’百姓直接以糧食交付,而不是說不允許百姓用銀錢付帳。也就是說,百姓交糧還是交錢都可以。可是,如今江浙糧價上漲,官府收糧的價格卻沒變,您說,百姓是願意賣糧交錢呢?還是願意直接交糧呢?”宋葷苦笑道。

“確實是個大麻煩!”馬德也忍不住嘆了口氣。

“大人近水樓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