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說什麼呢,我回什麼家,我現在就在我家呢。”她說道指了指眼前。

謝文俊要說什麼,謝柔嘉猜到了忙搶先補充。

“不是心傷了到處為家,而是心安了處處是家。”她認真說道。

姐姐不是她害死的,她沒有罪沒有過錯,哪怕父母姐姐家人依舊厭惡驅逐她,她也不會難過悲傷了,因為她問心無愧。

謝文俊笑著點頭,一拍膝頭站起來。

“好,我也心安了。”他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正月裡我不出門,再來看你。”

他說到這裡又摸了摸鼻頭,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謝柔嘉不解的看著他。

“你知道了吧,朝廷免了彭水賦稅,百姓們感謝大巫清,所以大夫人允許大家進鬱山來祭拜。”謝文俊說道。

這個邵銘清的信上說了,謝柔嘉點點頭。

“過年又輕閒,雖然是冬天,但咱們鬱山風景也是不錯的,肯定來的人不少。”謝文俊接著說道。

那肯定是,謝柔嘉點點頭,看著他。

謝文俊再次摸了摸鼻頭。

“到時候讓你見見。”他沒頭沒尾的冒出一句。

謝柔嘉怔了下。

“見什麼?”她問道。

謝文俊輕咳一聲。

“見個人唄。”他說道。

謝柔嘉忽的恍然。

“哦,是見五嬸嗎?”她歡喜的喊道。

謝文俊笑的有些不自在。

“別喊別喊,還沒說定呢。”他笑道。

那也很好了,至少五叔已經開始找了,而且看五叔的樣子還很中意,如此離成親還會遠嗎?五叔這輩子終於不會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謝柔嘉高興的點頭。

謝文俊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笑著走了,走出去好遠還似乎能聽到身後傳來的女孩子的笑聲,一件喜事別人比自己還要歡喜,這感覺真是讓人喜上更喜。

謝文俊臉上的笑意直到進了大宅還未散去。

“五叔。”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謝文俊不由咦了聲。

這丫頭難道追過來了?

他下意識的轉頭,身後並沒有人。

“五叔。”聲音又喚道。

謝文俊一個機靈反應過來了,轉回頭向前看去,見廊下站著一個穿著粉藍衫白底裙粉雕玉砌的女孩子。

“五叔,你去哪裡了?”謝柔惠笑吟吟的問道。

謝文俊笑著上前。

“去礦山看了看。”他說道,“出了鳳血石和上好硃砂的地方我一定的好好的看一看。”

謝柔惠笑著點點頭。

“車馬都收拾好了,可以走了。”她說道。

謝文俊點點頭說聲好向內走去,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卻見謝柔惠也正回頭看著他,見他看過來,微微一笑。

謝文俊也笑了笑,收回視線加快腳步進去了。

謝柔惠收回視線,嘴邊的笑變成了嘲諷。

“去看礦山。”她慢慢說道,“這些大人,最不耐煩跟小孩子說謊,好像他們多聰明,小孩子多傻多好哄似的,真是傻的可笑。”

她自言自語揣著手看向外邊,遠遠的又見有人走過來,她嘴邊的笑意再次揚起。

“安哥俾。”她喊道。

這聲音也讓安哥俾猛地回頭看了眼,然後才轉過來看向這邊,看到這個女孩子忙站住了腳低下頭。

“安哥俾。”謝柔惠再次喊道,“過來,是我叫你來的。”

引他來的小廝催促了一聲,安哥俾低著頭走過來,跪下叩頭。

“起來吧。”謝柔惠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