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離開,一直緊繃的心絃總算鬆了些許,暗自慶幸:總算是要走了,可算逃過這一劫,這要是再待下去,怕是要憋出病來。

他在心裡默默祈禱,希望女兒女婿別再折騰,趕緊消停消停。

而乾隆卻憑藉著對雲兒的瞭解,敏銳地察覺到了她情緒的異常。

他眸光一緊,猶如獵豹捕捉獵物時的那般犀利,來不及多想,立刻拔腿大步流星地衝上前去,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了蕭雲。

彷彿要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她滿心的委屈和傷心都禁錮在這溫暖而有力的懷抱之中,不讓它們再肆意蔓延。

“雲兒,對不起,朕剛才不是故意的。”乾隆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與懊惱,低沉而富有磁性,貼著蕭雲的耳畔輕柔地響起,彷彿每一個字都是他心底最真摯的懺悔。

蕭雲卻仿若未聞,既不掙扎,也不開口回應,甚至連推他一下的力氣都不想使,就那樣僵著身子,任由乾隆抱著,彷彿眼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靈魂都像是飄到了九霄雲外。

乾隆見狀,愈發心急如焚,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匯聚成流,順著臉頰淌下。

他語氣中滿是哀求,“雲兒,聽朕解釋好不好?剛才在屏風後的那個人真的不是旁人,是岳父。”

聽聞此言,蕭雲原本黯淡無光仿若死寂的眸子瞬間閃過一絲光亮,那絲希望之光仿若黑夜裡的一顆流星,短暫而耀眼。

可還沒等乾隆來得及欣喜,它就轉瞬即逝,又迅速黯淡了下去。

蕭雲冷哼一聲,帶著滿心的失望與自嘲,那聲音冷得彷彿能穿透人的骨髓,“弘曆,你什麼時候學會說謊了?”

乾隆無奈地嘆了口氣,那嘆氣聲中飽含著無奈與無力,苦笑著解釋,“雲兒,朕說的是實話,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叫小路子來,是他給岳父上的茶點。”

蕭雲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那弧度彷彿一道冰冷的彎月,自嘲地笑道:“弘曆,他是你的人,他說的話能信嗎?反正現在屋裡也沒人,隨便你說誰都行是吧。”

乾隆只覺心頭一堵,滿心的話語像是撞在了一堵棉花牆上,有力無處使,那種憋屈和無奈,讓他險些抓狂。

他急得直跺腳,額頭上的汗珠滾落得更急了,語速愈發急促,彷彿竹筒倒豆子一般,“雲兒,朕剛才之所以推開你,是因為朕也覺得岳父就在這房間裡,所以朕也不太好意思這麼刺激他。”

蕭雲停下腳步,轉過頭來,半信半疑地看著乾隆,沉默了片刻,終是開口,“好,那你將我阿瑪找出來,否則的話……”

那未盡的話語中,帶著隱隱的威脅與不甘,彷彿在說若是找不到,這事兒便沒完,暴風雨必將再次來臨,讓乾隆的心又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