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深沉而寂靜,唯有那一輪皎潔的明月高懸於天際,傾灑下如水的銀輝,將整個庭院籠罩在一片朦朧的月色之中。

玄墨和杜冥風的身影在這月色下緩緩移動,他們沿著那蜿蜒的石子小路,一步一步地走著,似是在這靜謐中尋找著什麼答案。

杜冥風的面容在月色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柔和。

他微微仰起頭,目光溫柔地落在玄墨的身上,那眼神中流轉的情意彷彿能將這夜的清冷都融化。

對他而言,這樣與玄墨獨處的時光,每一分每一秒都珍貴無比,就像是捧著一顆稀世的明珠,小心翼翼又滿心歡喜,連那灑在身上的月光都彷彿被他的深情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甜意。

然而,玄墨卻宛如那不解風情的頑石,突兀地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與溫柔。

他緊蹙著眉頭,眼神中滿是焦慮與困惑,那光潔的額頭上似乎都刻上了深深的“愁”字。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濃濃的憂慮,開口說道:“你說這屠龍幫到底是施展了何種邪惡魔法蠱惑人心?那小太監被我們折磨得遍體鱗傷、奄奄一息,卻依舊牙關緊咬,半個字都不肯吐露。

接下來,我們究竟該如何是好?這情報一日不到手,主子的安危便如那懸於髮絲之上的利劍,隨時都可能落下,叫我怎能心安?”

杜冥風無奈地輕輕嘆了一口氣,那嘆息聲在夜空中消散,彷彿是他對玄墨這煞風景之舉的無聲嗔怪。

他的目光從玄墨身上移開,投向遠處那片在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湖面,悠悠說道:“既已出來,就暫且把那小太監的事兒擱置一旁,且賞這月色,讓這寧靜的月光撫平你我心中的煩躁,說不定片刻之後,那困擾我們的難題便會迎刃而解,靈感自會湧上心頭。”

玄墨卻仿若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無法自拔,對杜冥風的話仿若未聞。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彷彿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許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與苦澀,“你與我終究是不同的,你在杜家寨中,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從未嘗過這世間的疾苦與辛酸。

而我,自小便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在那冰冷的暗無天日的角落裡苦苦掙扎求生。

從懂事起,便被那嚴苛的訓練所束縛,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承受著身心的雙重摺磨。

這一切,只為了能有朝一日成為主子手中最鋒利的刀刃,替他剷除一切阻礙,排憂解難。

如今,主子的安危受到這屠龍幫的嚴重威脅,猶如熊熊烈火在我心頭燃燒,我又怎能有那閒情逸致去賞這月色,去休息片刻?”

他的雙拳緊握在身側,指節泛白,彷彿在訴說著他內心的痛苦與掙扎。

杜冥風靜靜地聽著玄墨的這番話,心中滿是疼惜與無奈。

他深知玄墨的脾性,一旦認定了某件事,便會如那固執的老牛,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情之所至,他竟不由自主地輕輕靠近玄墨的耳畔,溫熱的氣息輕輕拂過玄墨的臉頰,仿若一陣春風,帶著絲絲縷縷的曖昧。

他的一隻手也緩緩抬起,輕輕地搭上了玄墨的肩膀,試圖用這親暱的舉動來溫暖玄墨那冰冷的心,安撫他那緊繃得如弓弦一般的神經。

玄墨頓時全身一僵,眉頭緊緊皺起,他的身子微微向後撤了撤,低聲呵斥道:“你這是做什麼?”

杜冥風看著玄墨那忍耐的模樣,心中暗笑,嘴角噙著一抹得逞的狡黠笑容,故意壓低聲線,用那仿若蠱惑人心的聲音呢喃道:“自然是告訴你能讓那個小太監開口的訊息,你要不要聽?”

玄墨一聽,眼中瞬間閃過一道明亮的光芒,猶如夜空中劃過的流星。

他急切地轉過頭,主動往杜冥風那邊湊了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