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交好緣由(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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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康安下意識地微微攥緊了拳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臉上浮現出一抹緊張與忐忑交織的紅暈,嘴唇抿得緊緊的,彷彿要把即將出口的話語先在舌尖上掂量掂量。
少頃,他開口了,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其實,當初末將與將軍交好,背後另有緣由,乃是聽從了我姐姐富察綺羅的一番苦心勸說。
如今,既已在心底立下志向,死心塌地要追隨將軍左右,便覺得斷不該再有任何隱瞞,好似那藏在暗處的汙漬,遲早要見光。
將軍聽完若還願意提攜末將,末將定當傾盡所能,為將軍效犬馬之勞,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將軍若是日後瞧不上我,不願再帶著我,哪怕只讓我像個小卒子一般,跟在將軍身後,給將軍跑跑腿,遞個茶水,我也毫無怨言,只願能常伴將軍身側。”
他頓了頓,微微抬起頭,繼續說道:“我富察家身為滿清貴族,世代承蒙皇恩,阿瑪膝下育有四子,大哥常年在御前侍奉,一言一行皆關乎家族榮辱,備受皇上器重,可謂威風八面;
二哥本也有著大好前程,恰似那展翅高飛的雄鷹,一路平步青雲,可誰能料到,命運無常。
二嫂突然離世,仿若一記晴天霹靂,將二哥的精氣神徹底擊垮,自此一蹶不振,心灰意冷地遠離了朝堂,只把自己關在那一方昏暗的天地裡,不見天日。
家中就只剩下我這個不成器的紈絝子弟,整日裡走馬觀花,沒個正形,四弟年紀尚幼。
但我和姐姐的關係,向來如同春日暖陽下的花朵,親密無間。
她還特意回府,拉著我促膝長談,苦口婆心地叮囑我,要我多多協助將軍,與將軍走動頻繁些。
說日後無論是對富察家的興衰榮辱,還是對我個人的前程出路,都有著莫大的好處。”
福康安微微抬起頭,目光中透著幾分忐忑與誠懇,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聲開口:“將軍,姐姐臨行前,神色凝重地拉住我,再三叮囑,還有一句至關重要的話,務必讓我轉告於您。”
他嚥了口唾沫,似乎在斟酌言辭,“姐姐說,姐夫他一心沉醉書法,從未有過爭儲的念頭,在這波譎雲詭的朝堂之上,他們夫妻二人所求不多,唯願家族安穩,琴瑟和鳴。”
福康安頓了頓,微微皺起眉頭,臉上浮現出一絲糾結,“如今局勢複雜,各方勢力暗流湧動,如潛藏在深海的蛟龍,一有機會便可能掀起驚濤駭浪。
姐夫與姐姐深知,蕭家在朝中舉足輕重,影響力非凡,猶如參天大樹,根系深植朝堂各方。
他們思量再三,盼著能借我與將軍結交的機緣,讓咱們富察家與蕭家交好,若日後風雲變幻,甚至能並肩站在十三皇子這一邊,共保朝堂清明,家國安寧。”
他輕嘆一聲,臉上閃過一抹赧然,“這本是日後時機成熟時才該挑明的話,可眼下這情形,我左思右想,覺得還是先跟將軍交代清楚為好。
若有所隱瞞,我這心裡實在難安,也怕日後生出不必要的嫌隙,壞了兩家情誼,將軍,我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言,還望您能體諒姐姐與姐夫的苦心。
這便是我唯一隱瞞將軍的事了,今日全盤托出,好似把心底的石頭搬開,還望將軍恕罪。”
蕭劍萬沒想到,這看似平常的結交背後,竟藏著這般跌宕起伏、飽含家族興衰與個人抉擇的故事。
不過,他本就豁達灑脫,心中也未曾真的介懷,只是微微愣神片刻,仿若思緒被這意外之語短暫牽走,很快便恢復了常態。
福康安低垂著頭,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仿若清晨草葉尖上搖搖欲墜的露珠,在等待命運審判的煎熬中,大氣都不敢出,靜靜聆聽著周圍的死寂,只盼著蕭劍的回應。
蕭劍凝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