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好奇心驅使,他又緊接著追問:“將軍,那為何不能看著飛燕的眼睛?”

蕭劍的面容瞬間凝重起來,猶如被一層寒霜所覆蓋,他毫無保留地說道:“今日在那房間之中,我與她偶然對視,剎那間,只覺一股無形的力量如鬼魅般悄然襲來,拉扯著我的心神。

令我彷彿置身於一片混沌的迷霧,幾近迷失自我,陷入她所設的迷障之中,幸得我於危急時刻,急中生智,猛力咬牙,直至舌尖破裂出血。

那鑽心的疼痛仿若一道利箭,瞬間衝破了那股詭異的迷障,方使我得以保全清醒的神志。”

福康安聽後,不禁渾身一個激靈,打了個寒顫,心中湧起一陣強烈的後怕,他仿若在瞬間明白了先前蕭劍所言那些大臣們,“不招,而是不記得了”的深意。

這女子著實邪性,宛如妖魅現世,難怪將軍如此鄭重地提醒兄弟們,待蕭劍耐心地解答完所有疑問。

福康安心懷敬畏與警醒,默默退出了房間,只留下蕭劍在屋內,獨自面對這愈發複雜難測的局勢,那凝重的神情彷彿預示著一場更為驚心動魄的風暴即將來臨。

破曉的曙光才剛剛劃破天際,愉親王便已從輾轉難眠的榻上起身,他的眼眸中帶著一絲疲憊的血絲,卻又燃燒著決然的火焰。

在那通往晴兒居所的迴廊裡,他的腳步匆匆而又沉重,每一步都似踏在他糾結的心頭。

踏入晴兒的房間,愉親王望著那坐在窗前、身形略顯單薄的女兒,深吸一口氣,極力平復著內心的波瀾。

他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房間裡緩緩響起,猶如沉悶的鼓點,一下一下地敲打著空氣,將蕭劍昨日在瓊花樓的樁樁件件、一絲一毫都毫無遺漏地和盤托出。

晴兒原本恬靜的面容,在聽聞的瞬間,彷彿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嬌弱的身軀猛地顫抖起來。

那如星子般的眼眸裡,淚水瞬間如決堤的洪水,洶湧而出,一串串晶瑩的淚珠順著她那蒼白的臉頰滑落,打溼了她的衣衫。

她只是悲慼地哭泣著,那嗚咽聲像是深秋寒夜中的孤雁哀鳴,直直地刺進愉親王的心底,卻倔強地抿緊雙唇,一個字也不願吐露。

愉親王瞧著女兒這般傷心欲絕的模樣,心疼得彷彿心被無數細密的針狠狠扎著,他忍不住向前一步,輕聲勸慰道:“晴兒,莫要如此傷心難過,你且放寬心,即便你腹中懷著他的骨血,也無需有絲毫憂慮。

咱們愉親王府,那可是根基深厚,哪怕你與他蕭劍和離,待這孩子呱呱墜地,王府定能給予他無盡的榮華富貴,將他悉心撫養成人。

只要你輕輕點一點頭,表明願意,本王今日下朝之後,便會去求皇上,為你討回一個公道。”

晴兒卻只是緩緩地搖了搖頭,那輕柔的動作裡卻蘊含著無比的堅定,她抽抽噎噎地說道:“阿瑪,我不想和離。”

愉親王望著晴兒那哭得梨花帶雨的面容,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雜糅在一起,無奈地長嘆了一口氣:“那你便再好好思量思量,本王先去上朝了。”

言罷,他轉身邁著沉重的步伐離去,那背影在晨曦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落寞孤寂,臉色亦是陰沉得仿若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愉親王昨夜在瓊華樓前那場驚心動魄的大鬧,猶如一顆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瞬間在京城掀起了軒然大波,街頭巷尾、達官貴人的府邸之間,眾人皆在竊竊私語,此事已然傳得沸沸揚揚。

蕭劍與傅恆並肩走在那通往朝堂的御道上,周圍投來的目光猶如芒刺在背,令他們渾身不自在。

那些目光裡,有好奇、有鄙夷、有嘲諷,更多的是對這一場皇家姻親鬧劇的八卦與揣測。

原來,昨晚玄墨派出的暗衛,個個身手不凡,悄無聲息地潛伏在瓊華